“你可瞧清楚了?”謝安緊聲問道。
“卑職瞧得千真萬確!”
“確定對方乃是牛渚的太平軍?”
“這個卑職不曾確認,不過,卑職肯定徐樂曾派人去過牛渚太平軍營寨!再者,若非是與太平軍接觸。那徐樂何以要鬼鬼祟祟,支開旁人,孤身前往?”
“唔……”謝安聞言長長吐了口氣。
從旁,苟貢壓低聲音說道,“大人,卑職以為,那徐樂留在軍中終究是個禍害,不如趁早除掉!——大人雖愛惜此人武藝。一心想要招攬,可奈何那廝不識抬舉!似那般暗懷二心之人。若不趁早剷除,恐有禍端!”
謝安聞言默然不語。
其實對於徐樂,謝安雖說確實打算招攬,但說到底也沒有到非得不可的地步,畢竟徐樂可不比齊植是一位文武兼備的帥才,歸根到底也不過是一個頗有些力氣的莽夫罷了。之所以屢次容忍此人的放肆,說到底還是為了劉晴與齊植二人,畢竟他二人在投身太平軍後,對徐樂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不過話說回來,謝安也沒迂腐到為了徐樂一**害全軍近三萬人的地步。之所以久久不說話,不過是在考慮枯羊對此的反應罷了,畢竟眼下,他與小舅子枯羊的賭約,那才是重中之重。
“苟貢,依你之見,那徐樂可曾順利與枯羊那小子接觸?”
苟貢身為謝安的心腹,豈會不知自家主公的心思,聞言倒也不再勸說謝安除掉徐樂,低聲笑道,“大人莫不是打算將計就計?——依卑職看來,那徐樂應該是已和小舅爺接觸過了!”
“將計就計……那也得知曉枯羊那小子的想法才能行得通!——你怎麼看?”
搖了搖手中那柄精緻的小金扇,苟貢笑著說道,“無外乎內應外合之計!——叫徐樂在我軍營中混亂,如此,小舅爺便好趁虛而入……”
“我想也是!”謝安輕笑著搖了搖頭,忽而問道,“我軍的營寨建造地如何了?”
苟貢聞言一愣,遲疑說道,“這個……大人原本不是打算明日就攻牛渚麼?因此,卑職只是下令叫我軍將士在東側造了一道木欄作為屏障,以防小舅爺夜襲我軍……”
“好,那就立營吧,內中佈置不必如何如何,將營寨外圍的木欄造得結實些!”
苟貢聞言會意,輕笑著拱手說道,“卑職明白!待會卑職就叫人加固營寨圍欄,保管小舅爺進得來、出不去!”
“呵!去吧。”
“是!”
如此到了次日,本來今日謝安打算直接攻打小舅子枯羊所在的牛渚太平軍營寨,但因為得悉了枯羊與徐樂的事,謝安改變了注意,叫周兵在距離牛渚太平軍營寨僅十里地的位置設營。
這道莫名其妙更改的將令,著實叫麾下諸如唐皓、廖立等人有些摸不著頭腦,而對此謝安的解釋是,穩紮穩打、步步緊逼。但是實際上,謝安不過是給徐樂與枯羊內應外合的機會罷了,畢竟若是能借此將枯羊引出牛渚大營,野戰豈不比強攻營寨更加有利?
此後兩日,周軍與牛渚太平軍並非交兵,雙方頗有默契地保持著暫時和平的局面。周軍忙著建造僅有營欄的簡易營寨,而太平軍則致力於振奮前一陣大敗的將士士氣。
終於到了第三日的深夜子時,當時整個周軍營地已呈現一片寂靜,唯獨巡邏計程車卒還在營內來來回回。
作為謝安的護衛統領之一,徐樂立於帥帳之外,時不時地用目光打量著身後附近。
此時的帥帳,早已是一片漆黑,不出差錯的話,周軍總帥謝安多半是早已摟著禁臠秦可兒進入了香甜的睡夢。
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一個是比之前者還要不如的弱質女流,對此徐樂絲毫不放在眼裡。
他所真正在意的,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