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放箭!”相距張棟所在數十丈的位置,叛軍將領崔衍在城上指揮著剛剛加入戰局的弓手們。
他的神色,很是焦急,畢竟西征周軍已攻至眼皮底下,甚至於,有好幾段城牆都架上了雲梯。
然而,在那一陣陣正面吹向自己一方的黑煙影響下,城上的弓手視線大為受影響,有些人,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用手捂著口鼻跪倒在城上,連連咳嗽不已,那嗆人的黑煙,刺激地他們的雙目止不住地流出眼淚來。…;,,;。。
“可是將軍,黑煙這般濃,看不清啊……”
“是啊,將軍……咳咳!”
崔衍聞言又氣又怒,暴躁地吼道,“不必瞄準,只管放箭便是,城下擠著數千人,難道還怕射不中?——快!快放箭!”
“是,將軍!”
“刀盾兵、槍兵注意,休要叫周軍的雲梯架上城牆,都推下去,推下去!”
“是!”
一陣喧鬧以後,洛陽南城牆的守勢,再次被組織起來,多達六七千人的弓手部隊,胡亂地朝著城下射箭,以至於射出的箭矢,再次變得密集起來。
作為第二波攻勢的主將,齊郝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城上攻勢的轉變。
明明有幾次差不多已可以攻上城牆,卻沒想到城內守軍的反應如此迅速,馬上便增添了南城牆的守衛。
儘管那些黑煙給對方造成的影響依舊是那樣巨大,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那可攻不上城牆啊!
抱著心中諸多猜疑,齊郝大聲吼道,“所有將士暫緩進攻,舉盾、蹲下,用盾牌護住自己,不得有誤!”
“將……將軍?”副將陳曦詫異地望著自家將軍,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城上守軍已在組織陣型,倘若不趁此……”
“閉嘴!聽從命令!”齊郝厲聲吼道。
陳曦面色一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是,將軍!——將軍有令,所有將士舉盾下蹲,護住自己!”
不多時,齊郝的命令,被傳達到了每一位城下的西征軍將士耳中,他們對此很難理解,想不通為什麼不繼續強行攻城,畢竟人家城上可是已經在重組陣型了,這個時候放緩攻勢,先前所佔的上風,就又要還回去了啊!
但是將令終歸是將令,既然將軍已下達了命令,西征軍士卒也不得不照辦,再說了,舉著盾牌苟安,總好過頂著城上雨一樣的箭矢攻城吧?不少字
像其餘士卒一樣,齊郝也下了馬。蹲在城下,舉著盾牌護著自己。望著四周部將不解、疑惑、甚至是懷疑的目光,他的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了長孫湘雨的命令。
……齊郝,你的任務就是攻上洛陽南城牆,倘若城上守軍增強了守備,你便暫時退下來,叫士卒蹲下,將盾牌頂在腦袋上,護住自己。能不能在我軍的攻勢下活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那個女人,究竟在打著什麼算盤?
什麼叫做能不能在己方攻勢下活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想到這裡,齊郝皺了皺眉。
忽然,他目光微微一凝,回頭望向自己中軍所在方向望去。只可惜護城河的黑煙太濃,他看不真切。
“喂,陳曦……你聽到了麼?”
“將軍指的什麼?”
“馬蹄聲……”
“有嗎?”。陳曦一臉詫異之色。
“……”
與此同時,擔任此次南城牆攻擊事宜的劉奕,正驚愕地望著遠處那一波越來越近的騎兵。
好似想到了什麼的劉奕,連忙大聲喊道。“擂鼓,繼續擂鼓!加大力度!”
“是!”將令傳達到軍中敲鼓計程車卒耳中,那些士卒更加賣力地敲打鑼鼓,以至於鼓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