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劉晴只感覺臉頰一片火熱,慌忙岔開話題道,“那傢伙呢?”她口中的那傢伙,指的顯然是謝安無疑。
倘若是別人將謝安稱呼為那傢伙,廖立多半會勃然大怒,可眼下劉晴這般稱呼,卻是讓廖立臉上的笑容更甚,他悄悄說道,“沒有猜錯的話,大人應該是在草擬捷報!”
“咦?”劉晴聞言愣了愣,好奇問道,“這回沒有讓秦可兒代為草擬麼?——讓李賢代筆也行啊。”
“是這樣的,”搖了搖頭,廖立輕聲解釋道,“謝秦氏今早便在丁邱與苟貢兩位大人的陪伴下去搜尋廣陵刺客了……據謝秦氏所言,廣陵刺客有一半是孤苦無依的弱女子,行館中的刺客們,也不全然都是歹徒,罪魁禍首,只是廣陵刺客之首萬立!所以大人叫苟貢與丁邱兩位大人陪伴謝秦氏去拉攏廣陵刺客,畢竟江都廣陵刺客擅長收集情報,其遍佈全國的情報網,是東嶺眾與金陵眾都不具備的!
至於賢王爺,李賢殿下自昨日與劉言……也就是劉軍師的叔叔私下商談了一番後,便不曾踏出屋子一步,據說正在與吏部尚書季竑季大人在屋內擬寫寬待太平軍以及安撫江南的策略……”
“寬待太平軍?”劉晴的心微微一跳。可能對她而言,太平軍是她這輩子也無法徹底割捨的。
“是的!——大人與賢王爺都不欲追究過深,此戰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如今戰局已定,再行殺戮,有違天理人倫,所以,只要是願意投降的太平軍士卒,一概免卻死刑,不過要充軍十年,至於那些冥頑不靈,依然想著要反抗的,那就……”廖立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劉晴顯然已經聽懂了。
'是麼?赦免了太平軍降卒的死罪麼?'
劉晴心下微微鬆了口氣,要知道這廣陵一戰後,有三萬左右的太平軍士卒成為了俘虜,雖然劉晴與太平軍已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但是,她對那些太平軍,恐怕依然抱著某種複雜的感情。
正如謝安所說的,或許她心中的恨意。僅僅只是針對伍衡一人而已,可隨著伍衡的服毒自盡,她那份恨意早已蕩然無存。
或許這才是她眼下感覺不適的真正原因吧。畢竟最開始,劉晴可是為了借謝安的力量向伍衡復仇這才加入了周軍,可如今伍衡已死,她還剩什麼理由繼續呆在周軍之中?可若是離開周軍。天下之大,又有何處是她劉晴容身之所?
因此,劉晴感到茫然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或者說還能做什麼,難道說真像伍衡臨死前所說的那樣,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可笑了,她可是南唐公主的女兒,體內流淌著南唐劉氏皇族的鮮血。怎麼可能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最好的結局,恐怕也只是像她皇叔劉言那樣,從此被迫居住在大周的京師冀京,成為像籠中金雀般的存在,再也沒有絲毫自由。
抱著諸般心思,劉晴有些惶恐、有些茫然地踏入了謝安的臥室。
畢竟在她看來,她對謝安的價值也就僅僅只是對付太平軍而已,如今太平軍已平定。謝安還會需要她麼?
一想到這裡,劉晴倍感心慌。
然而。當她瞧見本應當在屋內矜矜業業草擬捷報的謝安竟悠閒地躺坐在懶椅上時,她心中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竟忘卻了方才的慌亂,惱怒地斥道,“喂,你不是在草擬捷報?”
“急什麼……”躺在懶椅上的謝安老神在在地說道。說完才感覺有點不太對勁,睜開眼睛瞧了一眼劉晴,隨即更加慵懶地說道,“什麼啊,是晴丫頭啊……”
那不以為意的語氣。更是撩撥得劉晴心頭火氣,她二話不說走上前拉出謝安的衣袖,一邊拉扯一邊斥道,“你還算是大周的臣子麼?李賢可是為了如何安撫江南忙了個徹夜,你倒是好,草擬一封捷報還在這裡偷懶……”
“別激動別激動……”見劉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