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取一個更霸氣的名號!”
他這話倒不是奉承,畢竟廖立可是連太平軍第四代主帥伍衡都甚感忌憚的猛將,曾在廣陵城內同時指揮三面作戰,以萬人兵力阻擋住了數萬太平軍的進攻。甚至於,還能反過來壓制地太平軍一方喘不過氣來。
似這等猛將最終卻落到一個‘牛’的稱號。枯羊實在替廖立感到不值。
而這時,成央走了過來,插嘴說道,“其實啊,你家廖將軍的稱號並非是牛,而是倔牛!——最開始。這可是長孫軍師這麼叫的。”
“長孫夫人?”枯羊微微一愣,他自然清楚成央口中的長孫軍師指的究竟是誰。按照輩分來說,他也得稱呼長孫湘雨一聲乾姐姐。
“另外還有,初生牛犢不怕虎!”走到廖立身旁,成央拍了拍他肩膀。笑呵呵地說道,“你等都不知道吧?當年咱這位廖將軍,那可是謝大人親自入洛陽勸降的,當時,咱這位廖將軍還氣急敗壞地欲與謝大人拼命,說什麼要同歸於盡呢!幸虧當時身為洛陽軍主將的張棟將軍攔著……”
“還有這事?”枯羊吃驚地望著廖立,他實在無法想象,如今這般穩重的廖立,當年的脾氣竟是那般火爆。
“行了行了,一邊待著去!”在枯羊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縱然是廖立亦感覺老臉無光,揮了揮手趕走了成央,口中沒好氣說道,“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如今還提起做甚?”
似乎是注意到了老臉漲紅的廖立心中的尷尬,成央與附近那些位將領對視了一眼,得逞般地鬨笑一聲,旋即自顧自烤肉吃肉去了。
“也不知從哪裡聽來的……”望著成央離去的背影,廖立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就如如今跟在謝安身前身後的苟貢一樣,隨著官職越來越高,廖立可是相當愛惜自己羽翼的,自然不情願以往的老底被人翻出來,還是當著枯羊、徐常等十分傾慕他的年輕將領的面。
“別理那傢伙,這個牛啊……”舔了舔嘴唇,廖立壓低聲音說道,“事實上嘛,其實我最初對這個稱號也頗有些意見的,憑什麼老費與老馬都能撈到個霸氣威風的名號,結果到我這,就變成一個吃草的牲口了?不過,當時謝大人勸了我……”
“姐夫?”枯羊臉上露出幾分詫異,下意識問道,“姐夫是怎麼說的?”
只見廖立抬頭回憶了一番,學著謝安的口吻說道,“牛?挺好的啊,一種相當兇猛的猛獸嘛……”
“噗——”正在喝水的徐常冷不防聽到這句,一口水噴了出來。本來恰巧會噴廖立一臉的,可結果廖立也不知是直覺太強了,整個人稍稍往右一側,以至於徐常那一口水竟是沒沾到他分毫。
“不對麼?”廖立疑惑地望著面色怪異的枯羊以及徐常二人。
與徐常對視了一眼,枯羊舔了舔嘴唇,艱難說道,“牛……怎麼看也不像是一種兇猛的猛獸吧?——廖將軍莫非不曾見過牛?”
“我當然見過!”廖立奇怪地瞧了一眼枯羊。
然而,枯羊卻還以更古怪的眼神,愕然說道,“那就對了啊,牛那種溫順的畜生,怎麼能與虎狼相提並論?”
廖立聞言哈哈一笑。說道,“你所說的,只是一種溫順的牛,據大人所言,這世上還有一種極為好鬥好狠的鬥牛,恐怕虎狼也不見得一定能制服它!”
“鬥牛?”枯羊歪著腦袋想了想。懷疑般說道,“不會是我姐夫嫌麻煩,胡編亂造的吧?”
“怎麼可能!”廖立一聽頓時就急了,深感謝安知遇、提拔恩情的他,可容不得旁人說謝安的不是,若非枯羊是謝安的小舅子,恐怕他早就翻臉了。
“好好好,咱不提鬥牛,就拿普通的牛來說。你有見過那什麼所謂的猛虎敢正面衝向牛的麼?”
'這算什麼說辭?'
枯羊心下一愣,啞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