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直驚得三殿主臉上色變,但經驗老辣,雖驚卻並不亂,當即倒地一滾,向身後滾出七八尺遠,動作雖然快捷,頭上髮結,仍被燕少玉掃散,白髮飄散,形如厲鬼惡煞。
鬼殿三殿主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方自暗呼一聲好險,突聽神宮三宮主大叫地說道:“殿主,頭上!”
鬼殿三殿主聞聲知覺,雙掌向上一盤,招化“萬花臺頂”,然後才躍起抬頭,這時,神宮三宮主已突起發難,偷襲少玉背後,毒丐施善真卻奮身向秘道入口撲去。
鬼殿三殿主一抬頭,登時驚得叫道:“啊!蓮臺九佛?”
他的聲音已有些顫抖。
神宮三宮主,聞聲心頭也是一震,手下也為之一緩。
猛地——
石屋內傳來三殿主一聲慘吼,跟著又是砰的一聲,神宮三宮主的身子,已以快得驚人的速度,向秘道入口射去,轟!的一聲,恰好堵住秘道之口,阻住毒丐施善真的去路。
毒丐施善真情急拼命,也不管落下的人是誰,大吼一聲,雙掌齊出,猛推出去。
神宮三宮主被燕少玉一掌震得耳鳴眼花,幾乎連氣還沒喘過來,毒丐施善真掌已拍到,只一聽一一
轟!然一聲大響,挾著神宮三宮主一聲悶哼,秘道入口己失去神宮三宮主的蹤跡,毒丐施善真閃身向秘道內撲進去。
浮沙堡餘時盛滿以為燕少玉必然不會放毒丐施善真就此離去,以他的功力手段,毒丐施善真也決難脫其掌握。
那知,燕少玉卻動也沒動,他嘴角上仍噙著那一抹漠然的笑意,好像,毒丐施善真的逃走,與他沒有關係。
突然,秘道內一聲怒吼,接著,傳來毒丐施善真一聲悶哼,悶哼聲中,毒丐施善真已從洞道之內反射出來,落地恰似洩了氣的皮球,軟癱地上。
秘道內傳來神宮三宮主愈去逾遠的聲音,道:“燕少玉,我神宮與你天龍幫誓不兩立。”
燕少玉俊臉上,仍是一片冷漠,緩緩舉步向毒丐施善真走去。
浮沙堡主餘時盛直到現在,才算完全明白,燕少玉為什麼會眼見其殺父仇人逃去,而竟無動於衷,原來,他早已料到了一切將發生的事,他心中,不由對燕少玉又增加了一份畏懼之意。
毒丐施善真目注走到身邊的燕少玉,貪生之念油然而生,冷冷的道:“姓燕的,咱老要飯的,此時內腑傷勢沉重,確實是你殺我報仇的好機會,下手啊!”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毒丐,你放心,燕某決不會令你失望就是。”
話落左手突然一閃,只聽錚!然一聲脆響,那柄死環脫腕而下,透出森森逼人的寒芒,在黑夜之中,特別令人心寒。
毒丐施善真內心一寒,但仍強自鎮定,撐身坐起,揮袖一抹嘴上血跡,撇嘴笑道:“姓燕的,老要飯的先已說過內傷甚重,決不會還手,有種你就下手。”
薄薄的劍尖,緩緩抵在毒丐施善真額角上,燕少玉的頭微微斜傾著,那兩支黑白分明的星眸,本是令人心愛的,但此時確充滿冷冽的光芒,他冷森森的道:“施善真,你想這當年我父被圍困之前是什麼情形嗎?那時,在場想取他性命的人,卻不只一個。”左腕微微向前一送,毒丐施善真額上已冒出了鮮血。
生命的誘惑力,也許太大了,毒丐施善真已失去了往日的尊嚴,顫聲道:“燕……燕少玉,老要飯的承認當年錯了,但是,人……人非聖賢,孰……孰能無……錯?”
燕少玉星目仍是那麼陰森,毫無感情的笑道:“但——是,尊駕不該錯在我——燕家的事上。”左手突然向下一劃,只聽毒丐施善真一聲慘號,滾倒地上,自額上,過右目,他臉上多了一條其深見骨,長達半隻的血槽,血與目中黑水,流滿臉上,一片模糊。
浮沙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