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傅是怎麼死的？”天九打斷小辛的話語。

“在長老峰知拙殿，我師傅為了掩護我們撤退。沒來得及進入傳送陣，被禿驢……”小辛說著。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頓住。

“丹堂堂主寒風，那老頭死了沒有？”天九緊蹙眉頭，再次問道。

“你說寒堂主呀？沒有，寒堂主在數十日前，被老禿驢……咳咳！老和尚擊成了重傷，一直在後山養著。”

“還有哪些人死了，哪些人活著？”天九臉色更加陰沉起來。

“大哥哥。我再不罵老禿驢了，你不要再套我的資訊好不好？小辛要是告訴你這些，就是背叛華辰……！”小辛看著天九，癟著嘴，淚珠滾滾地說道。

天九一愣，突然放鬆神情，笑問道“呵呵。你是不是很恨和尚？也很恨我？”

“不不不！小辛不敢！你雖然是和尚，但是跟我看到的一點都不一樣，你不是禿頭，也沒穿袈裟，更沒有吃人的殺氣！更主要的是，你救了歐陽掌門和我第二任師傅羅虛太上長老。”小辛連連擺著胖嘟嘟的手。擎著淚水，小臉急得通紅。

“小樣！撒謊都臉紅！別哭了！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利用你去攻擊華辰峰，這樣總成吧！”

“可是，你不是叫萬號和尚嗎？師傅說。和尚都吃人……”小辛弱弱地問道。

“不是所有和尚都吃人，和尚裡也有好人！算了。我一會把你送到一處地方，叫什麼來著，哦，記起來了，成玉坊，也許到了那兒，你就不那麼恨我了！”

天九齜了齜牙，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小辛，開始調息起來。

天九的神識悄然進入乾坤戒中。乾坤戒裡，堆積了大片的藥材，這些都是很久之前自己栽培的那些萬年靈藥，自從去了法門寺，做了花和尚，就再也沒有栽培過這些玩意。靈豬也沒有再飼養，整個乾坤戒一片橙黃。但有一樣東西，特別引人矚目。

一顆綠意盎然的菩提小樹孤零零立在乾坤戒地面上，比十數天前，已經拔高了數尺，枝繁葉茂，碧翠欲滴。一片片菩提樹葉無風自動，發出沙沙鳴響。細看之下，每一片菩提葉上，或多或少都浮現出一個佛陀虛形，有七八片，在肥厚如蒲的葉面上，甚至浮現出三個清晰的佛陀，佛陀閉目盤膝，晃動間，彷彿還在哆嗦著經文。

一道綠影從菩提樹上飆射而出，懸浮在樹頂十丈處，對著天九的神識化形呱呱鳴叫。

“喂，四眼田雞，小爺給你偷了一顆樹回來乘涼，你高興不高興啊？！”天九騷包地問道。

呱呱兩聲，四眼田雞翻了一個白眼，頭一扭，屁股一撅，再次射入菩提樹中。

“喂喂！高興就叫一聲嘛！要是不爽，小爺馬上跟你挪走……！”

“呱～！”

一聲怒叫傳出，接著，射過一絲綠色的光芒，堪堪從天九虛形身邊一尺處劃過。

“嘿嘿，死田雞，小爺說說玩兒的，你犯得著跟我拼命嗎！好吧，這破樹交給你管理了，要是你把它弄死了，我跟你沒完！小爺可指望著，用它來化神呢！”

天九悻悻然說著，扔出了滿滿一袋子的烤靈豬肉到菩提樹下。

他正欲離開乾坤戒，一抹豔紅傳入神識。

“咦？那是……？”

天九疑惑不已。在菩提樹十數丈外，一株三尺高，似花又似草的植物悄然生長。

“哦，我記起來了，這是在陰風谷地底石室內弄來的凝魂花，是那個魔使大人的。可惜，魔使大人已經被自己陰死了，也不知道這花有何用處。”

這株花草在經過一年多的生長後，已經抽出五十多片綠葉，莖杆頂端，三朵血紅小花迎空綻放，在菩提樹綠色的映襯下，更是嬌豔異常，幾欲滴血。

“唉，抽點時間，還是來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