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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頁

「啊?你怎麼打架去了?身上呢?身上有沒有傷?疼不疼啊?有沒有去醫院看看?」

許琛綸搖了搖頭,範林歌再問他就嗯嗯啊啊的敷衍過去了,氣的範林歌一直戳螢幕。

「你就是活該,誰讓你天天打打打的!」

許琛綸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就該讓你跟我一起被揍,讓你還說風涼話。不過他還真不敢跟範林歌說,生怕他一個人想多了。

「你在那邊怎麼樣?」12月他就要去美術聯考了,時間緊張,不容他鬆懈。

「蠻好的,老師說我有天賦,學的很快的。」範林歌說起這個就一臉開心,他自學都有很不錯的成績,待到老師系統的指點一下就更了不得了。

人有天賦又肯努力,培訓班的老師天天把他掛在嘴邊上,喜歡的不行。

「那你可得好好努力,我可等著之後給你辦畫展呢。」

「哪有那麼快,我要是一點名聲都沒有就去辦畫展,還不把你賠的傾家蕩產。」

「怎麼會?」許琛綸對他有點盲目的信心,「咱們林大畫家將來必是家喻戶曉,畫展也得辦的紅紅火火。」

本是調笑的一席話,卻沒想到後來一語成讖。範林歌在他22歲的那一年憑藉《救贖》那一幅油畫在藝術界一舉成名。

畫中寂靜的月夜下,一個男孩走在鋪滿玫瑰花的小路上,一路荊棘將他劃的傷痕累累,身後是一串串血腳印,紅得悽美。而他身前的路是一片看不見盡頭的黑暗。

前後的路皆是無窮無盡,男孩在這條荊棘小路上一遍遍的走,一次次的迴圈,永無止境。

畫的名字叫《救贖》,可是看到這幅畫的人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美好,他們只能感受到男孩的悽苦與絕望,悲哀與痛苦。他在宿命裡掙扎,努力的想觸控到一絲光亮,卻只能任由黑暗將自己吞噬。

這幅畫甚至在國際上都引起了一陣小型轟動,許多人沒見到過作畫者,卻彷彿觸控到了他的內心。藝術界的泰斗作評:靈氣逼人,筆觸細膩,深抵內心,如無此種經歷,絕無此畫。

許琛綸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正在歐洲忙著擴寬自己的國際市場,卻在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放下了手頭滿滿的工作,連夜坐著飛機趕回了他跟範林歌的家,緊緊的抱住被吵醒的人。

那幅畫之後範林歌的名聲大震,但他之後再也沒畫過那麼絕望沉重的畫,有人吵嘲江郎才盡,他也只是笑笑不在意。說到底,他只是再也不希望有人在連軸轉了好幾天之後連覺都不睡,只為了飛回來看看他有沒有事。

那次真的把許琛綸嚇到了,旁人只誇讚《救贖》的絕妙,他卻不希望範林歌在自己的保護下再次回想那些黑暗的記憶。

而現在的兩人想不到那麼久遠的未來,他們只是被高考逼得不得不拼盡全力的高三黨而已。就連許琛綸都拿起了五三,一本本地刷過去。

崔奇很久不來上課了,其實他本來出勤就不合格,但連續一兩個月不見人影還是讓眾人驚奇了一把。有人猜測是不是許琛綸下手重了,出了點什麼意外,但看許琛綸自己還好好的,也沒有崔家人找麻煩,這種說法就不了了之。

但崔奇在十月底來了,卻不是來上學的,聽偶遇他的體委說是來辦理退學手續的,說到這個體委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

「我懷疑,他們家應該是出了什麼事。」

許琛綸沒見到崔奇,想像不出來體委口中萎成一顆脫水白菜的崔奇到底是什麼樣子,後來有人跟他說了。崔奇的傷早就沒事了,但形容枯稿,目如死灰。

跟他一起去學校辦理退學手續的的是崔母,這一次她沒有囂張跋扈的一路又吵又喊,而是安安靜靜的,在辦理過程中,終是沒忍住哭了出來。但她這些天淚都快流幹了,哭都哭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