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把腰牌丟到他手裡,冷冷道:“是不是要驗驗?”
“不敢,不敢。”說是不敢,館主還是抓著腰牌來來回回地看了個仔細。
確實是六扇門金牌,做工到材質幾乎一眼可辨。上有神機門獨門神機,在原主滴血認牌之後,便只有原主手持才會顯出職務姓名頭像,在別人手上立刻消失,基本偽造不了,也無法奪牌冒充。
館主拿到手裡就發現字跡全消,就很明確知道是真貨了。如果像當初玉麟那等修為,靈魂一探就知道,根本無需拿手裡驗。
字跡消失之前,館主也眼尖地看見了牌上名字:慕薛。
薛牧有兩塊腰牌,都是真牌。一塊真名的從來沒用過,這塊為了南下特製的假名字牌子本該完成任務就登出,可六扇門壓根不會找他過問這點小事,搞得到了現在還在用。
既然真是六扇門,大夥兒口頭鄙視鷹犬,其實內心還是比較放心這個屬性的,總不是什麼居心叵測的妖人。這會兒就凸顯出薛牧趕走天劍派的恩情來了,館主再也顧不上自己也是捱了揍的那個,熱情地招呼道:“慕捕頭能飲?”
“說人話。”
“看這天要下雪了,慕捕頭進屋喝幾杯熱酒?”
“嘖……”薛牧看天:“在劍州還真難得見到這種熱情。不罵鷹犬了?”
“都是誤會……”
薛牧收回目光,正色道:“坐坐也好,酒就不用了,我要查案。”
嶽小嬋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差點沒笑出聲來,這貨還真把自己當捕頭了,還查案?
結果薛牧真的在查案。
到了屋內,館主溫著酒,自我介紹道:“敝姓李,李振南。”
薛牧悠悠拍著扇子,自己開始不說人話了:“振南為何居北?”
李振南反倒很習慣:“對於宗門所在,此即南。”
“哈哈……”旁邊嶽小嬋笑道:“館主倒是有志氣,要為問劍宗振興劍州之南?”
李振南道:“這是我爹的志氣,因為名字不是我自己起的。”
薛牧也笑了。看李振南在倒酒,他便問道:“貴武館是怎麼營生的?收徒學費?只是金錢麼?”
“主要是學費,武館之間比武較量有花紅,偶爾出頭幫人架樑子也有報酬。”李振南隨口答道:“金銀糧米靈藥材料都可折抵費用,倒不純是金錢。”
薛牧若有所思,這大約就是正道武者最基礎的營生形態了,當初猛虎門差不多也是這樣模式,一旦沒了學徒來源,就很容易撐不下去。
嶽小嬋道:“那天劍派是你們上級宗門?我看你對他們態度也不像上級。”
“天劍派的等級是比我們高,又在同個地方紮根,名義上我們是歸他們管。但我們武館不是附屬於他,老子親哥哥乃是靈劍山的執事,和他天劍派一個級別,怕他個卵子?”
嶽小嬋點點頭,也不再問了,看來這種狀況比較常見,並不稀奇。
倒是薛牧皺起了眉頭,問劍宗這樣的超級宗門,門下關聯的勢力擴遍整個劍州數千裡地域,甚至其他地方也有。而且並不是跟玩遊戲升級那麼簡單,什麼一個三級的管著十個四級,一個二級又管著十個三級,條理那麼明細。而是甲郡鎮上的小家族,可能關係牽扯到乙郡的山頭,子侄可能又拜入丙州的堂口,跟蜘蛛網一樣的錯綜複雜。
就算讓他薛牧來理,也得焦頭爛額好一段時間才行的,問劍宗那一群自顧練劍屁事不管的劍客,真理得清?
不理的話,各層級很可能導致上下無序,一旦中間環節有人出了么蛾子,不亂才有鬼呢。
李振南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酒,又道:“何況天劍派那幫兔崽子,這段時間明顯瞎搞,這個鐵山縣內,算得上他們下級的武館和家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