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是毛筆書寫的,沾的是……血”說到這兒,記宇停了下來,臉色寫滿了挫敗,竟然有人在狼爺眼皮底下給狄笙催眠,他覺得太恐怖了。
“關於你說的那個催眠的人,我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兩處現場的紙張上沒有這個人的指紋,甚至就連這個人出沒的痕跡都沒有,你說他從窗臺上離開,卻連腳印都沒留下,難不成他是外星人?”記宇仰靠在沙發背上,眼睛看著天花板,眼圈早已通紅一片。
他不知道救走左璇的跟留下字條的人是不是一個人,現在,他完全就由著別人牽著鼻子走。
他深深嘆息了一聲,一股無名悶火浮上心頭“真他媽憋屈,連對方是誰我們都不知道,‘我來了’,有膽留下三個字,怎麼就沒膽留下姓名,這個‘我’到底是誰?來找誰?找我們?”
說完這話,自己都氣笑了,可不就是找他們,人挑戰書都扔到眼皮底下了,還能是找誰的?
閻狼手裡捏著記宇放在桌上的兩張四開的白紙,目光如炬的看著上面的‘血字’,雖未回應,但記宇知道,他說的,閻狼都聽著,這麼多年了,遇到什麼事兒,這就是兩人相處的模式,他就跟個嘟嘟槍似的說著,狼爺就一聲不吭的聽著。
良久,閻狼突然動了動身子,冷冷說道,“‘我’字看似一氣呵成,但內斂中卻帶著一絲乖戾,書此字時,此人心中帶著抑制不住的恨意,所以在收筆之時才會露出三分戾氣,可見此人性情極端之至,長期生活在壓抑之中。
‘來’字本該肆意揮灑之筆卻過分沉穩,正好呼應了他極端的性情。
而‘了’字,雖簡單明瞭,卻在書寫之時用時最長,說明此人對他即將要進行的一系列行動蟄伏很久了!
由字觀人,如此蒼勁的筆觸,這是一個男人!並且是一個書法造詣極高,性格外沉內戾,有一番不小的成就。
沾血書字,其一說明他與我或者閻家帶著血海深仇,其二說明,他性情陰戾的一面,其三是他的復仇計劃即將展開!
能在人清醒狀態下催眠,說明他的催眠術很高,但他卻不是催眠師!”話音一落,他放下了手中的紙張。
能在別人絲毫沒有頭緒時查詢到蛛絲馬跡,這人非閻狼莫屬,記宇笑了,這才是閻狼,這才是他認識的閻狼,一個從來不多說一句廢話,字字如金,卻一針見血,聽到閻狼的分析,他心裡的那一絲挫敗陡然消散,他蹭地精神頭跟著上來了。
“為什麼他不是催眠師?”他怎麼能這麼肯定他不是催眠師的?
“因為,他自認為自己是個能掌控別人無所不能的人了,催眠師,他不屑!”閻狼仰頭靠在沙發上,眼睛酸澀,微微亮光透過窗簾滲了進來,天亮了。
“左璇怎麼認識這個人的?宴會上的事,不對啊,如果有這個人幫忙……”記宇有些迷茫了,如果有這個人幫忙,左璇的事必定能成,這樣看來,似乎左璇並不認識這個人,可不認識怎麼又會救走左璇?“難道,他救走左璇是故意挑起事端?”
“嗯!”閻狼下意識歪頭看向已經被關上的那扇窗戶,此時,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模糊的臉,沒有五官,只有表情,滿臉都刻滿了猙獰的三個字——‘我來了’!
耳畔,記宇的疑惑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到底什麼來路?怎麼就摸索的這麼清晰?他怎麼能做到讓左馳陷害邱碩?”
“只需要告訴左馳,邱碩是狄笙的弟弟就行了!”左璇,左梵音跟狄笙不和左馳當然知道,不敢對狄笙下手,還不敢對狄笙的弟弟下手嗎?
正如記宇所說,對方把閻家,狄家摸得很清楚。
而此時,京都某處。
竹林深處,一棟老舊的庭院裡,廊前掛著一隻鳥籠,籠中空空如也,籠門開著,竟讓人有種蕭條蒼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