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起嘴角一抽,冷聲道:「沒有!不過,你今天的話真多,小心我把你從雲上丟下去。」
「別別別,我不問了就是!」池月漓越發抓緊了他的胳膊。
蓮起有點不高興,師母……怎麼可能,以他對師父的瞭解,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師母,就算有……他也不同意!
為什自己會這麼想,他也說不上來,總之,師父是他一個人的。
蓮起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點自私了,可是他別的都可以不在乎,唯獨這件事情,他貌似一點也不能忍讓,就連想一想,都讓他渾身不舒坦。
反正他這輩子是一定會陪在師父身邊,自私就自私吧,他也不是聖人,至少現在他還是很滿足的,就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回到韶華門內,一片寂靜。
他也來不及帶著池月漓去梳洗一番,徑直向碧湖的方向走去,千羽和池月漓跟在他身後,池月漓一臉茫然,為何他如此的著急?
「蓮起……」一道最熟悉不過的身影傳來。
身前的人沒有理他,直到一襲白衣出現在眼前。
韶棠音端坐在碧湖邊上,手中拿著魚餌,悠閒地在餵魚,齊洛在一旁掌燈,風吹過帶著樹上的花瓣翩翩落下,如同一幅會動的畫。
「師父,我回來了。」蓮起喘著氣,平了平胸口,看著眼前的人。
「少芳樓的酒可還好喝?」
啊!師父怎麼會知道?
「師父……我,我是喝了一點,就一點!」師父到底怎麼知道他去了少芳樓,難道……還有別人跟著他?
「那少芳樓的勾欄妖女,西域美姬可還入眼?」
蓮起上前走了兩步,直接跪在地上認錯:「師父,我真的什麼也沒幹,我沒看,我發誓,就喝了兩杯酒,你罰我吧。」
韶棠音不滿道:「以後一身酒氣,就不要回來見我。」
「是,師父。」蓮起這才明白。
韶棠音又瞥了一眼池月漓,問道:「你又從外面帶回了什麼人回來?」
池月漓看到韶棠音的身影,還有蓮起對他的惟命是從,如同在滄南國那般強勢的一個人,冷冰冰的性子真是一點也沒變,他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到他斥責蓮起,將頭低下,雙手緊握著自己的衣衫。
眼前的人就是他的皇叔啊,還是那高高在上的孤傲身姿,讓人不敢靠近,時隔多年,皇叔已經認不出他了……
池月漓怯怯道:「皇叔……是我啊,我是月漓。」
蓮起點頭道:「沒錯,是我從少芳樓把他救下的。」
「月漓?池月漓……」韶棠音淡然的看這樣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人。他對於這個姓氏已經開始有些陌生,卻又偏偏在多年後聽到。
「月漓,你可是滄南國的皇子,怎麼這幅狼狽樣子來見人,你還當自己是個皇子嗎?」
「皇叔……冒犯皇叔了。」池月漓眼眶一酸,看著就要落淚,哽咽道:「我這一路都在被人追殺,好不容易才逃到了西境洲,遇到了皇叔的徒弟蓮起,是他救了我,我這一路來就是為了找到皇叔。」
韶棠音嗤笑:「然後呢,你是打算在韶華門躲一輩子,還是求我替你回去教訓夏姬,或者是幫你奪到皇位?」
「我……」池月漓心中確實有想過這些,可是被皇叔親口說出來,讓他覺著自己真的很沒用,「皇叔,我若不是被逼到了絕路也是萬萬不敢來打擾皇叔的。」
「如今父王病重,夏姬把持著整個滄南國,還不讓我去看父王。夏姬的兒子視我如死敵,千方百計的要置我於死地,整個滄南國再無我的容身之地了,皇叔。」
池月漓哭訴著,眼眶哭的通紅,一個看起來十七八的少年如此悲傷的哭訴,想來也是吃過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