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就叫小艾吧。
雖然這個名字我並不是很滿意,不過,筆劃很簡單,寫起來手不會扭到。
“你再對我說一次那句該死的話,我立刻走人……”我惡狠狠地瞪著那個自稱是我的母親的女人。
我完全感覺不到我的體內有她的血液在流動,也感覺不到什麼母女連心之類的東西。
所以,打從我失去所有記憶到現在這一秒為止,我還不曾開口叫她一次“媽”。
我怎麼稱呼她?
好問題!
我叫她歐巴桑。這是從日劇看來的。
頭上包著花布巾,整天喳呼喳呼的女人,一律都叫歐巴桑。
這好像已經像是人類必須要呼吸空氣一樣,是不變的真理了。 不過,每當我叫喚她的時候,她臉上似乎沒有任何感到榮幸的表情,有時候甚至還會假裝沒聽見。似乎對於這個稱呼感到非常不滿的樣子。
好吧,那換一個稱呼吧。
下次我決定叫她歐吉桑。
一想到她聽見我叫她歐吉桑時、扭曲的臉孔,我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不行,現在如果笑出來的話,我的立場就不堅定了。
“我不管你女兒以前到底是什麼樣子,反正,別拿找來和她作比較!我是我,她是她……”我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
“但是……你和她明明是同一個人啊,你叫我這個作媽的怎麼能夠忘了這件事情呃?”她拿出早就預備好的手帕開始擦起眼淚來。 嘖……又哭。
該哭的是我吧?
“我的小艾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的小艾不是那個樣子的……”
“我的小艾不會作這種事情的……”
我的老天啊……這樣的話成天就在我的耳朵裡跑過來又跑去……如果把這些聲波擬人化,搞不好可以看見那些聲波們拿著接力棒跑來跑去。
我受夠了。其實我並不是有意要對她大聲說話的。我只是無法容忍她不停地叫我遵循那個我完全沒有印象的我的一舉一動。
以今天下午所發生的事情為例子。
又有個不怕死不怕艱苦不怕難的傢伙送上門來了,比上次那個戴眼鏡的票據犯更狂妄地預測我的未來…… “你不止會步上毀滅之路,你還會把其他人全部扯下水的……”這個顯然美色比上次那個被我翻桌趕出去帥哥略遜一籌的票據犯指著我破口大罵。
呵……笑話。這個真的好笑。我到目前為止也沒闖下什麼滔天大禍的。連蟑螂都沒打死過一隻。
他憑什麼可以這麼主觀地對我的未來下定論?
就靠他那張不曉得怎麼弄到手的醫生執照嗎?
我猜,他可能是那種一路走來都很順利的人吧。順利地上小學。順利地上中學。
順利地考上大學。順利地把到校花。然後順利地活到現在。
也該是讓他了解社會黑暗的時候了,我是這麼想。完全是出自於一片好意。 於是,舉手之勞地,我為他做了些事情。
真該把他那驚慌失惜的表情拍下來寄到報社去的。
知名心理治療師被德國狼犬追逐的特寫圖。
靈感來自昨天於看的那部周星馳所主演的港片……“來人啊,放狗!咬人!”周星馳是這麼說的。
也真是剛好,院子的角落那三個大籠子剛好養了三條狗。
德國狼犬。牙齒像是可以把小孩子的頸動脈咬斷似的,超級銳利的。
當那個傢伙在院子裡虛偽地向自稱是我老爸的歐吉桑道別時,我順手把籠門開啟。
那三條狗兒飛也似地衝出籠門。
我剛才就在猜了,那個傢伙搞不好把我們端給他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