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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花開的是多麼的美麗,花朵兒是多麼幽香。最後她還會說上一句,“夫君,你見過合歡樹開花的樣子麼?那場景當真是美極。”

每當他看到家書時,他的心裡就溢滿了愧疚,他在回她的信中寫道:“吾安好,卿勿掛。昔日誓言,吾未曾忘卻,待過些時日,定與卿撫琴賞花。”

這短短的一句話足以讓她高興好一段時間,可每每等待她的只有失望。思及此,他心愧疚難當,卻不做過多解釋,只因他知道她懂他,她會原諒他。

正當他思緒漫飛之際,一隻有些冰涼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把他拉回了現實,“你終於是回來了。姐姐正在等著你呢。”一聽到妻子在等著他,慕容璟緊促著的眉頭舒展了開來,他急切地問:“她在哪裡?”

“在大堂。”語罷,只見慕容璟飛快的朝大堂奔去。他太想見到妻子了,對妻子的思念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的心。他現在才知道思之慾狂的味道。

他太急切,以至於沒有注意到白筱柔眼角的淚水和話裡的嘲諷。當一口冰冷的棺材赫然呈現在他眼前時,他驚愕的心臟都停止跳動。

他蹣跚著步子艱難地走到棺材面前,屏住呼吸將棺蓋掀開一條縫隙。透過縫隙他看到了那張熟悉的容顏。她很安靜,就像睡著了一樣,可是她臉上的蒼白,殘酷的證明了她已香消玉殞的事實。

淚無聲的落下,一滴一滴,到最後變成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如若不是親眼看到,沒有人會相信這個平日裡冷酷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會哭得如此傷心,只為他死去的夫人。

哭到傷心處,他甚至爬進棺材緊緊地抱住妻子的遺體,深情的親吻她冰冷的臉頰,在她的耳邊說著纏綿的情話,縱使她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剛開始的時候,朋友們極力勸他,可他充耳不聞。到後來白筱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命下人把他從棺材裡拖出來,可他就像是一頭髮怒的獅子,拼命的反抗,不讓任何人靠近。

後來那些人失望的嘆了一口氣走了。他們對外邊的人說:“這個風姿絕代的大才子因為受不了愛妻去世的打擊終於瘋了。”

外面的人因為他爬進棺材與屍體纏綿的舉動沸騰了。這些人裡有辛苦勞作的老百姓,有他的水火不容的政敵,還有他經常與他在一起吟詩作畫的朋友。他們嘲笑他的愚蠢,嘲笑他的瘋狂。他們對他有鄙夷,有恐懼,有惋惜卻唯獨沒有同情。一時間汙言穢語傳遍了整個京城。

在妻子下葬的當天,他從棺材裡爬了出來,為妻子送葬。他又恢復了之前的沉靜,只是光滑如綢緞的青絲染上了暮年的白霜,眸子裡也帶著一份難掩的哀傷。

那一天天氣出奇的好,漫山遍野開滿了菊花,空氣中瀰漫著秋菊的香味。這可這是一個好日子,若是往日他和妻子一定會出來遊玩。只是現在山野間灑滿了紙錢,讓這個美麗的日子顯得有些悽愴。

輕扶著棺材,慕容瑾溫柔地說道:“娘子,你看那山野間的野菊開的可真豔。有這些花兒陪你,你睡在這兒一定會很開心的。娘子,你好好休息,我會時常來陪你的。等揚兒長大,我就來找你,那時候我再也不會離開你,我們要永遠永遠地在一起。到那時在合歡樹下我天天為你撫琴,你天天為我起舞可好?”

輕捧了一抔黃土,輕柔地灑在了棺蓋上,他的眼神裡溢滿了寵溺,就好像在為沉睡的愛人蓋上被子。當墳塋壘好的時候,他仍舊站在不願離去。

此時一行大雁從天際掠過,大雁陣陣的哀鳴,激起了他心裡的悲涼。他想起妻子寫的那首《秋風吟》,愴然吟道:“又是一年秋風起,刺骨清寒浸雲裳。雁字南歸自有時,君在天涯遙無期。菊香幽幽滿山崗,芳草萋萋遍地黃。牧笛聲聲唱歸晚,寒蟬悽切斷人腸。”

當時他不明白“遙無期”的意思,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