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爺是沒有問題。問題是剛回來的蔓蔓,能融入陸家這個大家庭嗎?
陸夫人只是擔心:大兒子那臭脾氣,好不容易把剛回來的妹妹給氣走了。
蔓蔓什麼話都沒有說,她不想母親難受,不想弟弟難做,而且自己要做媽的,無論怎樣,都得先顧著自己的孩子,倒是認真地吃起了飯。
回想起自己在溫家時,每次她和許玉娥吵架,也都是這樣冷處理。
果然,只要她不開嘴,其他人都不說了。
餘下幾個人心頭都憋的慌,尤其是君爺。
君爺是第一次嚐到這種冷暴力,從來都是別人哄他,他可從沒有哄過人。
生來是天之驕子的陸歡也是如此,心頭癢的緊:“姐,你沒有話說嗎?”
“這菜挺好吃的。”蔓蔓一笑,是真心誇做哥的手藝。
然說完這句,她真的無話可說了。
冷眸一縮,要摔筷子的某人,被陸夫人一瞪眼,收回了手。
一家四口人,接下來都在默默無聲的飯桌上度過。
陸夫人在心裡安慰自己:時間,女兒剛回來,需要時間。
吃完飯,君爺卷著袖口,幫母親洗碗。
陸家人洗碗的順序是輪著來的,陸司令在家的時候,都要排號幫老婆洗碗。
陸夫人趁這個時候,和大兒子說心裡話了:“君兒,我知道你在家掌控權勢慣了,囡囡剛來肯定不習慣,你讓著她一點沒有錯。”
“我都說了,我不會寵她。原則性的東西不可能讓步。”
饒是心裡面疼的妹妹,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你學阿衍哄哄她,很難嗎?”陸夫人急時搬出了這方面做得遊刃有餘的女婿。
現在妹婿這點都令他牙癢癢的:“他懂什麼?他除了整天哄她寵她能做什麼?”
“可阿衍是疼她的。”陸夫人替女婿辯解。
“疼不是這種疼法。要是子業,不會放任她去做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突然把姚子業拿出來和蔣衍比,陸夫人都一嚇。
知道失態了,冰唇閉緊口。
陸夫人眉間稍稍的愁:姚子業當然不同,那是自小兩家為了聯姻,特別培養出來的,和自己兒子那是從小一塊到大的兄弟,特別的親。不像蔣大少,中路插進來的。
對陸夫人來說,姚子業和蔣大少,一個乾兒子一個女婿,是手心一塊肉手背一塊肉,哪個都肉疼。
“媽。”有些話,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和母親先說,“雖然我對囡囡說,再不行我親自給她接生。”
“你接生?”就是陸夫人都對他這點提出強烈的質疑。
“很奇怪嗎?我在部隊當隨隊軍醫時又不是沒有幫沿途老百姓裡的孕婦接生過。”君爺對母親,還是耐心地解釋了一句。
“我是說,現在囡囡在大城市裡,找什麼醫生都有。需要你嗎?”陸夫人指出大兒子這是瞎湊什麼熱鬧。
“我找了方敏,現在是連方敏都不想接她的病歷。”君爺手中一激動,那盤子差點摔著,冷眉一提。
方敏,陸夫人不像蔓蔓和蔣梅,是曉得的。一如姚子業把方敏介紹給蔓蔓和蔣梅時說的話,方敏自己說誇張確實是謙虛的話語,陸夫人知道這方敏,不僅是兒子的同期同學,而且是部隊裡誰都搞不定的孕婦,才把人往方敏那裡送。
看醫生,不是說醫生要越老越好越有經驗。尤其是對一些外科科室的醫生來說,年紀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三十幾歲的醫生是最好的,整合熟的經驗技術、充沛的體力、深思熟慮不失靈活的思維方式為一體,是人生事業的黃金期。現在的方敏,正處於她事業的巔峰。連方敏都這樣說自己懷孕的女兒,陸夫人心裡頭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