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得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上菜吧。”對依舊傻愣著的服務生冷冷地吐了句。
服務生急急忙忙彎腰收拾盤子,今天他算大開眼界了,見到一對不像人的男女。
“對不起,我本想他沒有這麼容易失態的。”冷聲,優雅的,像是歉意地說了句。
她第一次,是被他的冷笑話逗樂了。這一回嘴角敞開的笑,若五月的梨,甜而美。
“喜歡的話,以後有時間,我都會約你出來用餐。”說著,他在她的高腳杯裡再倒了些水。
“喜歡。”她很坦誠,很真誠,不再裝模做樣故作矜持故作清高了。
第一回,她感受到了這個近距離,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遠,只聽他一聲略似尷尬的咳嗽。
“做回你自己吧,白露。”最終,他意味深長地對她說了這句話。
兩雙眼睛,在空氣中碰撞在一塊,交織著,不再是那苦澀的濃濃的咖啡,而是一杯散發淡淡檸檬香氣的夏日茶。
“我會的。”她向他舉起杯,一飲而盡。
……
蔓蔓下午,在病房裡幫公公收拾明天要轉院的行李。
“蔓蔓,休息會兒。”蔣父似乎比起擔心自己的身體,更擔心她累到。
“爸——”蔓蔓笑,為了表明自己身強體壯,故意舉起兩條手臂比了個姿勢,“別看我瘦,可我有力氣。”
“你有力氣也不能這樣折騰,你有孩子啊。”蔣父寶貝自己的孫子孫女。
做孕婦被人寵是挺好,但是事事都要受人管制,蔓蔓有時也挺無奈的,正要和公公再說說話安撫公公。病房門口,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病人家屬在嗎?醫生想要和你們談話。”護士說。
“爸,我去一下。”蔓蔓對公公說,跟那護士走。
這時,陸君坐的車,已經透過了軍事重地的哨崗,從這裡開始,向外面基本打不了電話。當然,偶爾躥躥網,或許能打到一兩個。哨崗不是都沒收手機的。尤其道明來路的軍官的手機,極少會沒收,主要是怕得罪人。
軍隊裡,本身就是個小社會,都是拿槍的,潛在的危險性超乎想象。
記得父親陸司令常說的句話:如果在部隊裡你不能壓住一個人,你沒法混。
壓人,指的不是欺壓,而是需要時時刻刻控制得住自己手中的局勢。
因此這第一道,他直殺現場。
當年他在這部隊干時跟的教導員,如今是這家醫院的院長了。多年沒見,能變什麼樣,心裡沒底,但也有底。
下車,進到醫院的櫃檯,見著一箇中年女人迎面走來。
“關女士。”
本要擦身而過的關秀愛站住了腳,極是愣地轉頭看向他:濃眉,深邃的眼珠,一個令人能感到威懾力的男子。
“你是——”關秀愛,很仔細地搜尋完記憶庫,沒有找見人。
“我姓陸。以前跟這裡的老領導幹過。我知道,你當時還在我們老領導身邊,我們家老領導和我們介紹過你是他同學。”若是和氣地道出。
她卻能瞬間意會到這其中的寒意:她是王院長以前同學的事,極少極少有人知道。
“你說你姓陸?”冷汗,在她額頭泌了兩顆。
沒這麼巧吧?陸家?
“是。說起來,我妹婿好像和你們家先生有些淵源。當然,好像你們家和我妹婿家在打官司的事,我也略有所聞。”
關秀愛已經接不上話了,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而這個可怕的笑著溫和著說話的男人,根本不打算讓她握有半點主控權。
“對不起,我還有事——”想溜的話,未能說完。
“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