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進來啊。你媽做了早餐,你沒吃吧?”汪友才熱情地招呼女兒。女兒嫁在了北京。如果不能賴在老婆這裡了,他也可以去賴女兒女婿,這不得和女兒打好關係。
汪芸芸哪會不知道他心裡打的主意,轉了個念頭,轉回了身,任他拉著到飯桌邊坐下。溫鳳妹在給兒子剝雞蛋殼,對她依舊是當沒見到她這個人似的。汪芸芸雖不知道母親想裝到什麼時候,但是母親想裝,就任母親裝,她反正現在靠不上母親,然有個汪友才。
“芸芸,吃雞蛋不?”汪友才從來沒有給女兒兒子剝過雞蛋殼,把雞蛋整個連皮,擱進女兒的碗裡,這算是關心女兒了。
汪芸芸若是以往必定心裡計較,現在卻不是計較細節的時候,說:“爸,我聽大姨說,你要在我夫家裡護著我。”
他當然要護著女兒在吳家站穩地位,這樣他才可以賴在吳家,汪友才像脹氣的氣球一樣,拿手叉腰拍胸膛:“廢話,你是我女兒,我能不護著你嗎?怎麼,你那不講理的公公婆婆又拿什麼刁難你了?”
“他們把他姐的孩子塞到我老公手裡了。”汪芸芸說。
這話等於一道晴天霹靂,對於那些已經經歷過諸多苦難練成精的家庭主婦來講,這事意味著什麼很明瞭。縱使不是溫家兩姐妹,身在家庭漩渦中多年的汪友才和汪少涵也都聽明白了。
“姐夫不愛你了。”汪少涵脫口而出。
弟弟的嘴巴向來毒得沒心沒肺。汪芸芸心裡少不了想拿耳刮子刮弟弟的嘴。
“我說這不對啊,芸芸,你不能讓他這樣做啊。”想指望溫家人在這時候寬宏大量地站在吳家角度上去為那可憐的小女娃說兩句,是不可能的,溫鳳姊一個勁地指責起吳家人。而只要溫鳳姊一開嘴說吳家人,她其實又不能拿吳家人怎麼辦,只能說汪芸芸蠢。
汪芸芸很想拿布條塞住溫鳳姊的嘴巴。從小到大,她都知道她這個大姨,除了添亂不知道能做什麼。
溫鳳妹仍舊是一聲都不吭的。
汪友才擱了筷子,起身叫女兒:“芸芸,你過來。”
她這爸固然好吃懶做,遊手好閒,卻不是傻的,知道定是吳家出事了,但是要照著溫鳳姊的面說不合適,誰不知道溫家人都長了只鸚鵡的嘴巴,就汪友才本人,要這臉就得秘密說。
“怎麼說?”兩人走到旁人聽不見的陽臺,汪友才問。
“我想,他爸他媽他姐,都是要進監獄裡了。”汪芸芸道。
汪友才詫異地抬頭看她,主要是聽她語氣平靜,臉上也是一片平靜,如果按理來講,這會兒汪芸芸應該是鬧著要離婚。
“爸,你不會因為他家裡人出事就要我嫌棄他吧?”
汪友才當女兒這話是在試探自己,連忙矢口否決:“那當然不是了。只要他自己沒有犯錯,他親人的錯怎麼能怪罪到他頭上。”
“嗯。經過這事,我是看明白了。他自己是有點錢有點本事的,沒有靠他家裡,這反倒讓我心裡踏實了。”汪芸芸說。
汪友才沒想女兒有這樣長遠的見解,愣:“你怎麼想通的——”
“爸,你想想蔓蔓姐不也是這樣。”
蔓蔓,的確是。想蔣家並沒有給蔣衍帶來任何支援,蔣大少依然憑自己能力往上爬,哪怕是自己哥出了事都不能影響他前程半分。一個有能力的男人,遠比一個只靠家裡的富二代官二代,明顯可靠多了。
蔓蔓目光長遠,她汪芸芸在這點不可能輸給蔓蔓。
汪友才因女兒這一說,一樣想通了,點著頭:“對,你這想法很好。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和他應該沒有什麼阻礙了。”
“爸,他把他姐的孩子看得比我還重要。你能說我不擔心嗎?”汪芸芸口氣裡流露出了焦心。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