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的敲擊聲震耳欲聾,米歇爾終於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這艘飛船大約有100間鐵籠,每一間都能容放至少三十人。一些超級犯人除了被鎖在鐵籠裡,還特別再另加以重枷鐵鐐和頸鎖進行多重束縛。
鐵籠和鐵籠是相連的,犯人彼此間可以接觸。鐵籠的後面還有專門的衛生間,除了吃喝拉撒外還可以搞搞同性戀。
米歇爾就靠在通往衛生間的鐵門上,看著鐵籠外的犯人在那裡憤怒的呼喝,心頭一股悵然。
他現在擔憂的是沈奕的任務,他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糟,任務尚未開始,就被終結了。
他依然是這艘船上的乘客,只不過由貴賓房轉入了囚房。
這可真諷刺。
“嘿,你們誰知道什麼叫輕觸政策嗎?”籠子裡一個麻臉高個問。
二十多人互相看著,一個個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還以為只有我是白痴。”麻臉晃晃腦袋。
角落裡一個矮胖的壯漢一瞪眼:“你他/媽的罵誰是白痴呢?”
麻臉看看矮胖子,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他向壯漢勾勾手指頭說:“小子,想跟我玩玩嗎?”
矮胖的壯漢立刻站了起來。兩個人象紅了眼的鬥雞一樣,互相謹慎地盯著對方,卻又毫不示弱地準備出擊。
米歇爾嘆了口氣。
他知道這是人們在爭奪老大的地位。
大到塔圖因行星,小到一間牢房,犯人的世界永遠是一個強者為王的世界。**/裸的暴力就是實力最有效地體現,是自身地位最好的保證。
他對爭老大沒興趣,卻不想再一次看到甚至飛船還沒開始起飛,就已經接二連三地有人倒下。他無奈地嘆息說:
“輕觸法案起源於地球時代。美國人曾經委託商船為他們運送犯人。然而美國人發現,商船為了利益卻總是一再的壓榨犯人的生存空間。一船犯人被送到目的地,往往竟是在船上就死掉至少一半的人。當時的美國政府無論採用什麼辦法,都不能解決這種商船為了利益而罔顧人命的做法。到後來,他們終於想出一個辦法來,就是不再提前向商船支付運輸費用,而是改由商船將犯人送到目的地,再按送到的犯人的人頭實數來支付費用。這樣一來,商船為了自己的利益,就不得不盡量照顧好犯人的生活,以避免他們死在中途,使自己少賺很多錢。這就是輕觸法案的來源。輕觸法案的核心問題在於它不是以法律法規和道德等條件來強行要求與束縛被要求的物件,而是用利益捆綁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這種政策雖然有實效,但是卻在很大程度上藐視和無視了法律所一向標榜注重的各種權利問題,直接將生命,自由等原則上的東西與利益掛勾了。因此,一直以來都有不少人反對……想不到,在押送犯人前往塔圖因這件事上,帝國竟然也是採取的這種政策……這就意味著,只要飛船的老闆不在乎損失錢,這裡的犯人,她想殺幾個就殺幾個。這女人特別對我們提到輕觸法案,要的就是讓我們明白,在這裡,她就是上帝。”
米歇爾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這鐵籠甚至附近的好幾個鐵籠裡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大家一時間面面相覷,這才意識到金娜·赫浦辛娜的威脅絕不僅僅是一兩個立威行為那麼簡單。
每個人都知道,能夠被送往塔圖因的,大多是夠資格被判死刑的重案犯。
運輸這樣的一船殘暴分子,其兇險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如果真要牢牢看住這樣的三千名犯人,其需要消耗的警力將會是龐大的驚人。對於以商業利益為目的的船主來說,這絕對是一筆不划算的買賣。
所以,要想安全地完成這樣一段航程,就必須讓犯人們知道,一切有可能引發危機的做法,都只會為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殺一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