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聲道:“什麼?他走了!”他三把兩把抽出信箋,信箋上只寥寥地寫著三四句話:“老哥哥,我不能再要你們替我煩心,我去了,請轉告萍妹忘了我。”信中說話不多,但卻充滿了失望,悲觀,涼悽與沉痛,短叟武顯但覺鼻頭一酸,大叫一聲:“糊塗!”一閃射出店外。
這時客棧之內客人不少,短叟武顯這一情急,施展武功,大家只覺他人影一閃,便失去了蹤影,以為白日見鬼,只嚇得一陳大亂。
正當大家亂成一團時,只見短叟武顯突又現身出來,一把抓住原先那位店小二,吼道:
“快說,他是怎樣走的?向什麼方向走的?”
敢情,他一時心急,忘了打聽清楚,衝出城外,不知何去何從,才又趕了回來。
那店小二雖說眼皮子極雜,見多識廣,但又幾時見到過真的來去無蹤的人,短叟武顯再次顯身,他已是嚇了一跳,短叟武顯再抓住他一吼,他更神情皆呆,哪還答得出話來。
真是急驚風遇了個慢郎中,短叟武顯再著急,拿那店小二也是沒有辦法,費了很大勁,才從他口中知道,白劍是僱了一乘爬山虎,出西城而去。
短叟武顯追出西城,行未多遠,迎面來了一乘空爬山虎,短叟武顯行了一陣路,這時心情已漸漸平靜下來,擋住那爬已虎,語氣和善地道:“請教二位,剛才有一位公子,可是備的兩位的爬山虎?”
其中一位轎伕道:“不錯,我們剛才送的正是一位公子。”短叟武顯道:“他在什麼地方下轎的?”
那轎伕一笑道:“說來那公子真好笑,叫我們把他放在路上,就打發我們回來了。”短叟武顯一震道:“離此多遠?”
那轎伕道:“不遠,只有五六里路程!……”短叟武顯忽然抓起那個轎伕道:“哥子,請你陪我去找一找……”也不管那轎伕願不願意,把他向肩上一扛,飛身就走。
短叟武顯展開一身功力,片刻之間,便走了五六里路,他放下轎伕一看,不由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那轎伕竟被嚇得昏了過去。
短叟武顯拍醒那轎伕,可不敢再驚嚇他,輕聲細語道:“那公子,是不是就在這附近下轎的?”
那轎伕走下神來,四周打量了一下,指著前面十多丈遠的一株大樹,道:“那公子就是在那槐樹之下下轎的,小的還替他折了兩根樹枝做柺杖哩。”
短叟武顯掏出一塊碎銀子塞給那轎伕道:“對不起,剛才使你受驚了,現在沒事了,請你回去吧!”那轎伕連“謝”字都忘了說,回頭沒命地跑了開去。
短叟武顯飛身到了那大槐樹下,只見此處,右邊是一道峭壁,左邊是一懸崖,懸崖之下,雲煙瀰漫,不知深淺。
那大槐樹下還散落有不少殘葉細枝,這證明那轎伕沒有說假話。
只是,不見了白劍的蹤跡。
一種不詳的念頭襲上心頭,短叟武顯只覺全身冷汗直冒,蒼目之中,頓時充滿了淚水,望著深不可測的崖底,悲聲呼道。
“白老弟,你為什麼這樣想不開……”
一語未了,耳地一聲冷笑發自頭上槐樹枝葉之中,道:“你想得開,總不成叫他把自己的老婆讓給別人吧!”短叟武顯猛然一震,仰頭向上望去,只見頭上枝濃葉密,隔斷了視線,看不見樹上人影。
短叟武顯心中一動,暗付道:“聽此人語氣,似是也知道白老弟情形,我何不問問他,白老弟到底如何了。”
當下,向樹上一抱拳道:“朋友,老夫武顯,有請你下樹一談如何?”
一聲哈哈大笑,樹上飄落一條人影,道:“誰不知道你是三寸丁武顯,要不為了等你,老夫也不會坐在樹上喝了半天西北風了。”短叟武顯一看樹上落下之人,是一個老禿子,不由也是一聲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