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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洗好之後,她掏出帕子,擦乾,走到方池旁臨水自照,將散開的髮絲挽齊。

「寫好了?」

孟稻兒被忽然出現的譚臨滄嚇得跳起來。

「譚大哥,我有話對你說!」她收拾好情緒,轉回身看著他的眼睛,心中有些尷尬,方才他說過的話還言猶在耳。

直到現在她還是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身在飛魚臺;譚臨滄忽然表白;他想叫祝知州上山……

「什麼話?說。」

「到書房裡說罷。」孟稻兒擔心樓上又有人探出頭來,畢竟,譚臨滄一開口,想要讓別人聽不到是不可能的。也不等他同意,她先朝書房走去。

「磨嘰了那麼久,一個字都沒寫?」譚臨滄望著書桌上空白依舊的紙箋,語氣有些煩躁。

「譚大哥,方才——」孟稻兒本以為準備了那麼久,坦白不會太難,誰知一張口卻發現如此難以啟齒,「我欺騙了你,其實、其實——」

譚臨滄板著面孔,盯著她,兩個人相距不過三尺,他那逼人的氣勢源源不斷地散發,雖不言,卻已令孟稻兒不自覺地結巴起來。

「說下去。」

「其實新知州他並非我未婚夫。」短短一言,孟稻兒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雙肩垂下去,再也說不出進一步解釋的話。

「別想搞什麼花樣!」譚臨滄見她眼神閃爍,躲避著自己的目光,她現在的樣子更像在說謊。

她的青梅竹馬叫祝鶴回,這是譚臨滄早就知道的事情。

方才,吃過粽子喝完茶,孟稻兒忽然說她的未婚夫已經回來,他本不相信,便將才從簾州城回來的弟兄叫來確認,才得知剛上任不久的知州果然叫祝鶴回。

「在大堂裡是我騙了譚大哥,便是我寫了書信送去,知州大人他也不會冒險上山。」

「是麼?」譚臨滄猛向前一步,孟稻兒被從書桌前逼開,「那就讓我們來看看他到底會不會上山!」

從孟稻兒驚慌的眼神中,他更確定,這個女人不過是怕他會傷她未婚夫,才短時間裡變了說辭。

方才從兄弟口中得知新知州名喚祝鶴回,譚臨滄還想著,會不會是巧合同名同姓,為進一步確認,他才堅持讓她請知州上山。

如今見她想要護著新知州的樣子,譚臨滄心中已信了知州便是她一直苦等的人。

「譚大哥,你要做什麼?」

「我親自請他。」

孟稻兒見他提筆蘸墨,忙說,「知州大人若見不是我的筆跡,他怎會上山?你別白費力氣!」

「他認得你的筆跡,你還說他不是你的青梅竹馬?再說了,你在山上,若他不來接你,你還要他做什麼?而且,他害你等那麼久,你居然還想保護他,傻不傻?!」

祝知州如何知道她的筆跡?孟稻兒不過是為了阻止他書信,情急之下胡謅,不料言辭不夠嚴密,立刻被譚臨滄聽出破綻。

聽他的語氣,已是死活認定了自己在騙他。孟稻兒眉頭緊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我並非在護他,他與我沒有關係!譚大哥,你要相信我,今日我才知道飛魚臺上有這麼多山民,若知州帶人攻上來,豈不傷及無辜?」

「你以為我會傻到讓他帶人上山?」譚臨滄提著筆,無情地冷笑,一臉不屑地看向孟稻兒,「我問你,昨天傍晚,知州上你家做什麼?前一天早晨,他又請你去做什麼?」

孟稻兒的心砰砰砰地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家裡確實有他安插的細作無疑了。

祝知州交給她的任務,孟稻兒也曾囑託過忍冬,不可對任何人洩露。依譚臨滄現在的言辭和反應看來,他應不清楚祝知州見自己的細節。

一番思索,她答道:「不過是我哥和侄兒上飛魚臺的事情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