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雲離伸手，捂了捂隱隱作痛的胸口，

&ldo;阿淵，我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我想不起來，是什麼…&rdo;

墨淵看著他，一本正經，

&ldo;七哥，我雙十成年的賀禮，你還未給呢。&rdo;

&ldo;成年…賀禮？你…&rdo;

墨淵睜大了眼睛，

&ldo;那時你中了暗箭，一直在昏睡中，現如今醒了，可不是應該給弟弟補上麼。&rdo;

&ldo;是了，&rdo;月雲離笑了笑，放下了捂著心口的手，&ldo;待我去尋上最好的禮物，補給你。&rdo;

兩人並肩走著，都帶著微風暖陽般的笑意，可那笑裡，也都藏著極深的惆。

&ldo;從前的算命師說你活不到成人，想來都是瞎眼胡謅的。&rdo;

&ldo;……也不都算，本來我差點就死了，後來得一高人，用了一個靈物救了我的命。&rdo;

&ldo;哦，哪裡的高人，替我引薦引薦。&rdo;

&ldo;高人已經走了，他說他完成了使命，已經離開這裡雲遊四海去了，要見怕是難了…&rdo;

&ldo;可惜了，這等高人，若是留下來，也是我朝一大幸事…&rdo;

&ldo;七哥與其關係這等雜事，不如想想你與莫姑娘的親事要如何舉辦吧。

&ldo;莫姑娘…&rdo;

迎面，一個身形纖細的姑娘緩緩走來，穿一身青衣，面色有一些蒼白，兩旁丫頭扶著，還有些搖搖晃晃，

&ldo;離兒…&rdo;

&ldo;見過皇上，見過王爺。&rdo;

月雲離下意識的伸出手，要去扶，卻又不知為何堪堪停住。

面前這個，瘦弱，乖巧，垂著頭，文文靜靜的姑娘，真的是莫離兒嗎。

&ldo;御醫囑咐我要多走走，沒想到遇上了皇上，請皇上贖罪。&rdo;

墨淵朝她揮了揮手，

&ldo;大病初癒，還是早些回去歇著，朕正與攝政王商討你們的婚事，你可有何要求，儘管提出來。&rdo;

&ldo;離兒聽憑王爺做主。&rdo;莫離兒垂著頭，看不出喜怒，像是一具木偶。

月雲離收回了手，溫和的笑了笑，

&ldo;早些回去休息吧，天氣尚冷，別著涼了。&rdo;

目送著莫離兒緩緩離去，月雲離站在那裡，好像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可他又想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風吹得心口冰涼，良久，他笑了笑，大概真的是大病初癒，養養就好了。

至於婚事，

&ldo;婚事暫且擱置，我看她身子還不大好，還是先好好養著，等我，先做完一件事再議罷。&rdo;

什麼事？

墨淵沒有追問，只是笑了笑，

&ldo;那七哥你自己先逛逛，我回去看奏摺了。&rdo;

月雲離朝他揮了揮手，率先走了出去。

擦肩而過的瞬間，墨淵強裝的一切瞬間崩塌，笑意盈盈的眼眸滿是悲哀。

那個道士說，他會忘記一切關於那個捨棄了所有救了他們性命的那個人所有的事。

所有。

他甚至都沒有問未央殿為何變成了一片花林。

他更悲哀的是，那個人消失之前，一定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