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七點老地方見可以嗎?”
說起來,明天是一起去吃飯的日子。松岡總是會在前一天發來確認的簡訊,以免他有什麼工作上的事而不方便見面。
明明是和平時一樣的簡訊,但是在現在這種狀況下文字卻好像胡亂浮動地顯現出來……非常混亂。
松岡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任何不對。雖然知道,但他還是不想回復於是將手機關機了。現在他不想與任何人扯上關係。
之後他又兩次以感冒為藉口拒絕了松岡的邀請。週末的時候松岡說想一起去看電影,他以感冒為由拒絕了,下一個周他又以同樣的藉口拒絕了。
雖然拒絕了松岡的邀請,可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做,只是迷迷糊糊地呆在家裡看電視……
聽說自己要公司被裁員的那一整天,寬末沒有吃任何食物,他自己也感到驚訝。第二天寬末精力無法集中地就開始工作,結果因他不注意引起的過失一直不斷。可是事務長沒有對他發火。被事務長用呼叫機叫到的桌前時候,寬末想自己會捱罵也不奇怪。可事務長只是說了句“工作多留神點。”
寬末覺得這只是對即將被辭退的人的同情,不禁感到更加悲慘。
直到被告知裁員的事一週後,寬末才稍微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接受了自己無能的事實。而像現在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被辭退的話,就沒有收入了。事務長提前將人事調動的事告訴他,是想讓他儘快去找一分新的工作。寬末也開始進行了找新工作的嘗試。
星期六下午,寬末抱著履歷表和就職情報雜誌陷入沉思。不得要領又口拙的自己做銷售一定不合適吧?還是處理事務的職位比較適合自己,不用和太多人打交道的工作感覺非常好。條件適合的地方有不少,只是工資也比現在的工作低了不少。想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寬末開始填寫履歷表。十幾年來一直做著處理事務的工作的自己,能稱得上有資歷的地方一個也沒有,有吸引力的地方也非常少。
現在開始去上學或者聽函授講座之類……可是要開始找新的工作,不可能有時間去。寬末想著總之先把履歷表寫完,然後一邊看問題一邊用圓珠筆寫著,卻把字寫錯了。雖然用了修正筆,可感覺非常糟糕。一定會給面試官留下不好的印象。寬末把寫壞的履歷表揉做一團扔進了垃圾箱,然後橫倒在榻榻米上。乾脆回鄉下去吧。工作讓他對人際關係以及在這個嚴苛城市裡生活都感到有些疲憊了。
寬末的老家在關西的漁村,父親創辦的魚加工廠由哥哥夫婦繼承,和父母一起共同經營。儘管沒有高額的利潤但是收入也足夠維持一家人的生活了。
可是工廠不缺人手,自己回去的話就要白白地增加伙食費,只會讓家人感到為難,而且在鄉下找工作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寬末在榻榻米上翻來覆去的時候肚子也餓了。因為嫌麻煩所以從早上開始就什麼也沒有吃。寬末在運動衫外面套了一件羽絨衣就出門了。
來到書店,寬末拿了新出的就職情報雜誌就在店裡逛起來。注意到許多年前讀過的書出了珍藏版,於是就一起拿去收款員那裡交錢。
想著自己是為了轉換心情出來散步的,千萬不要下雪才好。可是天空灰濛濛的,空氣也十分寒冷,看起來隨時會下雪的樣子。
寬末去便利店買了新的履歷表和便當之後馬上就回家了。轉過街角看到了公寓樓的時候,寬末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不是簡訊的提示音而是電話的鈴聲,是松岡開啟的。
“我是寬末。”
“啊,我是松岡。你現在在哪裡?”
寬末環視了周圍一下。
“在我的公寓附近,有事嗎?”
“我正好有事到這邊來,順便去了你的公寓但是你好像不在家,我就想冒昧地問一聲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