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應道:“若有衙門出頭,震懾得那婦人認錯,我出了心中那口惡氣,銀子不銀子都不重要。”
霍衙差按了按佩刀,思量片刻後,說:“這般長舌婦目無衙門,張口就來,為免以後造成更嚴重的禍端,明日一早我會去陵水村警告那婦人,讓她給你道歉。”
一頓後,補充:“你且與我細說那婦人是何家的,又姓甚名誰。”
虞瀅昨日去何家那會,就已經打聽清楚了翠蘭嬸的底細,所以時下倒是說得清清楚楚。
從衙門離去時,溫杏還處於震驚恍惚之中。
許久後才回過神來,她壓低聲音道:“弟婦,我以為你昨日說要告到衙門去,只是嚇唬翠蘭嬸的。”
虞瀅笑了笑,解釋道:“所有人越是都覺得我只是嚇唬她的,我就越是要真的告官,這樣的話才能把陵水村的人震懾住,往後旁人也不敢隨意欺辱我們伏家。”
虞瀅的心思自然不止如此,她還有別的想法。
十月交付五百斤藥材時,肯定會傳到幾家醫館的耳中。到時候她要是連一個人脈都沒有,在被幾家醫館聯手抵制之時,只會是一擊潰敗,沒有半點的反擊之力。
而現在讓這霍衙差幫忙應付了翠蘭嬸,旁人便會以為她與衙差有交情,與衙門也有幾分關係,那麼到時候就是要對付她也要斟酌斟酌。
虞瀅自顧自的思索,幾息後回神,便發現身邊的大嫂並沒有跟上來。
轉頭望回去,只見大嫂神色怔怔地看著她。
虞瀅問:“大嫂,怎麼了?”
溫杏逐漸回神,知道弟婦這法子肯定是有用的,雙眸似閃爍著光亮一般盯著弟婦,驚歎道:“弟婦,你好聰慧,也好厲害呀。”
她在陵水村的時候,就知道那翠蘭嬸是個厲害的角色。整個陵水村都知道翠蘭嬸難纏且無賴,不要臉,所以都不想翠蘭嬸有什麼牽扯,
虞瀅被大嫂這麼一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轉移話題道:“且別說這個了,我們還是先去把布料給買了。”
溫杏連連點頭,小碎步般地快速走了過來,緊跟著弟婦。
妯娌二人去了布店,虞瀅挑了個靛青的布料,詢問:“大嫂你覺得這顏色怎樣?”
溫杏輕點了點頭:“好看。”
“那大嫂覺得給大兄做衣服的話,得多少料子?”
溫杏一愣,驚訝得瞪大了眼,連忙擺著雙手,道:“弟婦你不需要給我們準備衣裳……”語聲頓了一下,想到自己身上的這身衣裳,她又連忙道:“我回去後換下來,給弟妹洗乾淨後就還回去。”
虞瀅與她道:“大嫂不要誤會,我現在給大嫂和大兄買布料做衣裳,往後大嫂大兄做活賺到銀子再還回來就成,也不是不還了,不是嗎?”
溫杏說:“雖然說是這麼說,可前邊的銀子都還沒還,又要花弟婦的銀子,我心裡不踏實。”說到最後,看了眼招待其他客人的活計,小聲與弟婦商量:“不如先這樣將就著,日後賺到銀子再來買?”
虞瀅想了想,換了個問法:“那先不問大兄做衣裳要多少布料,我只問二郎做一身衣裳需得多少的布料?”
伏危的幾身衣服是四五月的時候從武陵郡帶來的,那時武陵郡天氣還有些涼,那些衣服在這炎熱的夏日卻是有些厚了。
聽到是二弟,溫杏呼了一口氣,然後仔細想了想,問:“二弟大概有多高?”
虞瀅沒有見過站起來的伏危也不大清楚他有多高,但琢磨著給他檢查雙腿時,所知小腿的長度來看,應該和大兄差不多。
虞瀅道:“雖然沒有大兄壯碩,但應與大兄差不多高。”
溫杏想了想,然後說了一個做短打衣褲的大概尺寸布料:“上衣約莫九尺,褲子大概四尺五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