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看向早間出去時還怕生內向,現在卻一口一個弟婦的妻子。
說著話的時候
,眼神明亮閃爍,看來妻子確實是很喜歡這弟婦。
虞瀅囑咐:“這事先別往外說,只管等著就好。”
溫杏大嫂點頭點得最快,其後是伏安伏寧。
暮食後,大嫂搶過了收拾的活,讓虞瀅休息。
天色昏暗,院子有油燈,照亮了竹桌一圈的位置。
一家子在未盡的夜空之下納涼,初升的明月,清風挾著草木氣息拂面而來。
這是是伏震夫婦多年來難得的愜意。
也是伏危第一回與“家人”這麼靜坐在一塊納涼賞月,心情微妙。
這時,伏危轉頭看向身旁的虞瀅。
虞瀅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轉頭與他笑了笑後,繼而抬起頭望向天空。
伏危對上那抹笑意,心跳慢了幾下,而後悄無聲息地轉回頭,與她靜坐賞月。
坐了一刻後,才輪番去沐浴。
虞瀅去洗漱,伏危也在伏震的幫助之下很快就擦洗好了。
換做以前,伏危不會讓伏震幫忙,只是現在不同於往日。
——現在他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睡了。
等虞瀅回來的時候,伏危已經換了一聲乾爽的衣裳坐在了新的竹床上。
虞瀅看向乾淨且寬敞了許多的新竹床,心情極好。
她把油燈放在竹床的邊緣,然後再把今日的便宜買來的一堆邊角布料找了出來,隨後坐在床沿上,把碎布縫補成一塊。
“在做什麼?”伏危問。
虞瀅在油燈下做著針線活,回道:“我想做幾個枕頭的套子,再在裡邊放一些乾草。”
沒個枕頭,她睡得其實沒有那麼舒服。
伏危看見她有一堆的邊角布料要縫,便問:“可還有針線?”
虞瀅正要點頭,卻忽然反應了過來,轉頭看向他:“你可是要針線幫我縫?”
伏危略一點頭:“雖然不大會,但應該還是可以縫到一塊的。”
虞瀅倒不覺得男子不能做針線活,畢竟無論是後世還是這時代,很多裁縫都是男的。
再想伏危平日也沒什麼事可做,也正好可以讓他縫接碎布來消磨時間。
虞瀅把自己手上的針線給了他,然後溫聲教他怎麼縫。
耳邊是溫聲細語,視線之中是白皙修長的手,伏危心思有些飄散,但指上縫補的動作卻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虞瀅看著那骨節分明且修長有力的長指在碎布與針線間慢條斯理地穿梭著,忽然覺得別人縫補就是做針線活,可伏危卻像是聚精會神地在做一件造價昂貴的精緻工藝品。
想想往後都枕著伏危親手所縫的枕頭套子,虞瀅耳廓莫名有些不自在的發燙。
她起身,說:“你先縫一會,我數一數現在的存銀。”
說罷,她把一塊布墊在竹床上,再把所有的銅板都放在了上邊後,才開始數起來。
伏危指上動作微頓,轉眸看向床上的一小堆銅板。
就這些銅板,以往他從來沒有在意過,但到了嶺南,雙腿傷殘在床後,再加上看著她每日起早貪黑的,他才明白這一文錢是如何的難掙。
目光從銅板慢慢往上抬,落在了女子認真數銅板的神色上。
有一瞬間,伏危覺得他們的相處好似就像真的夫妻那般。
見她把所有銅板都數完後,伏危才收起了不適時宜的心思,問她:“家中可是快沒有銀錢了?”
虞瀅用布條把銅錢串成十枚的一小串,嘆了一口氣感慨道:“銀錢真不經花,但好在就是等著把田地租下後,還是能剩下幾百文的。”
虞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