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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瘋子的愛

織而成。

“回我大哥的話去,就說我去。”萬春桃一把抹掉自己面上的淚水,再一開口時,哭啞了的聲音裡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道:“附耳過來,我要你再去為我尋點東西來。”

丫鬟聽話的俯身,湊到了萬春桃身邊,在聽見萬春桃說的話的時候,丫鬟的臉驟然變白,聲線也因為驚恐而微微發尖,瞪大了眼看向萬春桃,道:“二姑娘,尋這種東西來是要做什麼?”

“你管我做什麼!”萬春桃抹掉眼淚,走到妝奩前,翻出來兩根金簪,丟給那丫鬟,道:“去買便是,多餘的賞給你,夠你贖身了吧?你自己掂量清楚,這事兒若是叫我父兄知道了,我便將你配給院兒裡倒夜香的,叫你一輩子當賤奴。”

丫鬟被驚到臉色泛白,不敢言語,拿了金簪,應了一聲“是”,趕忙從廂房中退出了。

——

次日,清晨。

京城的冬常伴薄雪,樹木的枝頭上掛起了冰霜,沉甸甸的向下彎著,陽光一照漱冰濯雪,眇視萬里一毫端。

一頂頂馬車自各大府門中而出,踏著冬日清晨的朝霧,行向鹿鳴山。

莫萋萋的馬車從陸府中行出來的時候,陸慎親自在馬車外送她。

高大挺拔的男人騎在馬上,眉目冷冽鋒銳,一身麟袍飛甲裹著他寬闊的肩背,墨刀斜跨在他的腰間,更襯其人威武嚴厲。

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千金悄悄撩開馬車窗簾,望一眼這位金吾衛中郎將。

陸慎為人不苟言笑,但卻帶著武夫獨有的強悍冷冽,他位高權重,偏生潔身自好,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如他手中的墨刀一般沉穩厚重,不知是多少人的春閨夢裡人。

但是——

千金貴秀們的目光從陸慎的身旁劃過,落到一旁的馬車上。

馬車華貴,是用上等的金絲楠木所製成的,其上浮雕細刻,金玉配飾,一車細香隨風中,車窗是半開著的,若是仔細瞧,能隱隱瞧見其中坐著一個姑娘。

姑娘的半張側臉溫婉清雅,仿若天邊明月清如許,不載紅塵一點愁,眼眸流轉間,眼底朦朧,又若一樹梨花細雨中。

男子威猛挺拔,女子柔弱可憐,遠遠一瞧,便讓人覺得是好一對金童玉女——前些日子,京中突然傳出陸慎與莫萋萋訂婚的訊息,不知引來多少姑娘心碎。

陸慎那般身處高位又潔身自好的男子少之又少,竟被莫萋萋捷足先登,真是叫人惱火。

但瞧見此時,陸慎對莫萋萋如此溫柔體貼,貴秀們也只能忍下心裡的酸澀,一個個拉上了馬車簾,眼不見為淨。

唯有萬府的馬車一直未曾拉上馬車簾,萬春桃一直藏在馬車簾後,窺探著陸慎與莫萋萋相伴的畫面。

越看她眼越紅,心越恨。

等到了京城門口,陸慎將去皇城內上職,才沒有與莫萋萋繼續走下去。

陸慎離開後,隊伍繼續行向山間。

萬春桃收回目光,繼而“刷”的一下拉上馬車簾,轉而問向丫鬟道:“我要的東西呢?”

一旁的丫鬟趕忙遞上來一瓶藥,低聲說道:“二姑娘,這藥是最強勁的藥,賣售與奴婢的藥娘與奴婢講,這藥厲害極了,不管是什麼人,只要用上了,都會慾念纏身,逃脫不得,幾個時辰間都沒有神志,沒有男人,是會死的。”

說話間,丫鬟眉眼間閃過幾分擔憂,想張口勸上一句,卻又不敢言語。

萬春桃這一路上眼睛都沒從莫萋萋的身上挪下來,現下又拿了這瓶藥,顯然是想以這瓶藥來毀莫萋萋的清白。

萬春桃想的很簡單,毀了莫萋萋的清白,這門親事肯定就作罷了。

陸慎就算是再喜歡,也不可能要一個髒了身子的女人的。

丫鬟自然能猜測到萬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