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鍾比德與許嘉柔婚後的一切情況,許承聿都只是在跟許嘉柔通電話的時候,稍微瞭解過一些。
許承聿一直覺得就算是在任何問題上都可以妥協,但在感情這件事上,是絕對不能對父母言聽計從的。要是鍾比德肯對許嘉柔好,那也就罷了。但是那樣相敬如冰的對待,讓許承聿替他姐姐感到十分不值。
許嘉柔本來是可以自由戀*然後結婚生子,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的。可她偏偏就那麼聽話,讓她去跟鍾比德相處一段時間試試,她便去試試,讓她跟他結婚,她便跟他結婚。
在當時看來,許嘉柔和鍾比德並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明明不用這麼聽話的,至少在這種關乎一生的大事上,她可以有自己的意見表達。
這樣的行為在今天之後忽然就有了合理的解釋——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女兒。乖巧聽話從來不跟他們鬧彆扭,也都是因為這一點。
許承聿看鐘比德在許嘉柔摔門出去之後還能氣定神閒地跟家帶女兒,就夾槍帶棒地呲兒了他幾句,然後就一直枯坐著,直到自己又突然腦子開竅。
其實真要說起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在鍾比德身上。要說他對許嘉柔不冷不熱,許嘉柔對他何嘗不是一樣。
要不是許嘉柔的態度一直不明朗,鍾比德大概不會有那種跟這個家格格不入的感覺。更何況今天還爆出來自己丈母孃一直在暗中監控這樣狗血的事情。
想通了這一點,許承聿就不知道自己還能跟鍾比德說些什麼了。這樣一來,許承聿也就更加沒有立場去批評指責了,他想到前陣子他跟展顏鬧的彆扭,便跟鍾比德推心置腹地暢談了一番。
於是許承聿便答:“還能說什麼,你看姐姐也是不想離的,姐夫多半也是說的氣話,勸唄。今晚讓小釉住樓下那間客臥……我去收拾。”
他說著就邁開腿徑直去了客臥,展顏在後面說:“床單和毛巾被都在櫃子裡,你要是找不著就叫我。”
兩個人說著話,全然沒注意到鍾小釉一直豎著耳朵在不遠處聽。展顏提著小釉的洗漱用品過去,還沒開口,小丫頭就站起來看著展顏,說:“舅媽,我爸爸跟我媽媽是不是吵架了?”
展顏愣了愣,許嘉柔既然都把鍾小釉送到他們這邊來了,那之前鍾比德應該也是避開女兒跟她談離婚的。於是她笑了,說:“沒有。他們今晚要說悄悄話,小孩子不能聽的,不然會被大灰狼抓走哦。”
僵硬的笑容和拙劣的理由讓展顏一陣心虛。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像鍾小釉這麼大的時候,爸媽吵架從來都不會避開她。
她比誰都知道如果鍾比德跟許嘉柔吵架甚至離婚的話,對這個小丫頭會有什麼影響。
展顏正兀自出神,鍾小釉就又說:“舅媽,我媽媽不會真的不要我了吧?”
“怎麼會呢,”展顏回過神,忙說,“你媽媽就是讓你在舅媽家裡住一晚,明天就接你回去了……嗯……這是在幫舅媽熟悉怎麼帶寶寶的。走吧,舅媽帶你去洗白白睡覺覺了。”
說完,展顏就扶著小釉的肩膀從平臺上下來往衛生間走。鍾小釉被她控制著肩膀,仍然回過頭來仰頭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那舅媽你跟舅舅快生個寶寶吧,你們一天沒有寶寶,我擔心我媽媽還是會把我送給你們。”
展顏忍俊不禁,笑了一陣,才說:“小釉這麼可*,你媽媽怎麼會捨得把你送給我們。”
許承聿鋪好床出來,聽見展顏的話,問:“你們在說什麼?”
展顏嗔他一眼,說:“還能說什麼,小釉在鼓動我們生個孩子,免得她媽媽哪天真的把她送給我們。”
安頓了小丫頭睡下,展顏跟許承聿才上樓去休息。
剛剛搜腸刮肚地從腦子裡一堆歷史典故里找了個適合小女孩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