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聖天子在位,萬邪不侵……泱泱之世,唯我正氣長存。&rdo;
這整齊劃一的女聲中,混合著渺遠的鈴聲。不管是歌聲還是鈴聲,都並不美妙,歌聲是由啞著嗓子的女子合唱的,鈴聲也斷斷續續,合在一起,,給人一種晦澀古拙的感覺。
而且這不是柳婧第一次聽到巫歌了,她這一路走來,這已是第三處唱巫歌的。雖然歌詞有別,可每一首巫歌都大同小異,都是祈福免災。
聽到柳婧的疑問,吳叔也奇道:&ldo;是呢是呢,這又不是大過年的。怎麼處處都有巫歌傳來?&rdo;
見大家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麼小半個時辰不到,便把葛城走了個遍的柳婧回頭道:&ldo;罷了,時辰不早了,回去用晚餐吧。這一路大夥都辛苦了,今晚正可早點入睡。&rdo;
&ldo;大郎說的是。&rdo;
於是,柳婧一行人又折轉身,朝著他們落宿的酒家走去。
不大的酒家裡,現在已坐滿了,鄧九郎不知是何時到來的。正施施地坐在告窗的那塌上,見到她過來,他抬眼瞟了一下。便慢條斯理地品著斟中的酒。
柳婧提步走到他身側,坐下後,她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把剛才的巫歌說了一遍,轉爾。她好奇地問道:&ldo;這葛城處處巫歌,不知出了何事?&rdo;
鄧九郎慢慢抿了一口酒,回道:&ldo;應是有人染了疫症了。&rdo;
疫症這個字一出,包括柳婧在內都是臉色一變。
鄧九郎慢慢把酒盅放在几上,他眉頭微蹙,修長的手指在酒盅的邊沿上無意識的摩挲著。慢慢說道:&ldo;光武帝創立天下,如今也有百年。這百年間,不說盛世繁華。也稱得上國泰民安,政通人和。&rdo;
他眉頭蹙得很緊,沉默了一會後,繼續又道:&ldo;便是當今天子,雖不喜政事。可諸位大臣,也都兢兢業業。便是我們這種家族的子弟,也不敢做出什麼天怒人怨之事。&rdo;他輕嘆一聲,&ldo;這樣的天下,應該是德治有功,蒼生澤被的吧?可這幾年,先是西南傳出疫症,一死便是十數萬,現在連豫州這等中原之地,也傳來了巫歌聲……自古以來,這疫症一起,便是生靈塗炭。哎……&rdo;
他長長的嘆息出聲。
柳婧抬起頭來看向他。
怔怔地看著他一會,柳婧輕聲說道:&ldo;別擔心了。&rdo;
她這話一出,鄧九郎抬頭看向她。他盯著她,慢慢一笑,道:&ldo;這天下是劉姓的天下,我擔什麼心?&rdo;
柳婧聽到他這句嘴硬的話,沒有吭聲。只是心裡想道:陛下這一二年都有點懈怠政事,很多決策,都交由鄧皇后來做。鄧皇后是你姐姐,你不就是怕這種人力無法阻擋的天災被世人怪到你姐姐頭上,怪在你鄧氏的頭上嗎?
柳婧沒有反駁鄧九郎,只是抬著頭,一雙眼睛關懷地看著他。
對上她這模樣,鄧九郎不由一曬,他微微傾身,目光溫柔地盯著柳婧,鄧九郎突發奇想地問道:&ldo;阿婧,假如我有一天失了勢,你會如何對我?&rdo;
這個問題一出,他自己也起了興致。他揚起眉,饒有興趣地問道:&ldo;要是這麼一會,有洛陽來信,說是我鄧家倒了,下獄了,我這個南陽鄧氏的嫡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阿婧會有什麼動作?&rdo;
他問得很認真。
柳婧眨動著長長的睫毛,反問道:&ldo;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rdo;
&ldo;自然是真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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