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一下,朝中便有人猜測誰會被皇帝推出去送死,而皇帝看誰的眼神不對,宰執們多問了誰幾句話都會引起眾人無限遐思。面對嚴峻的形勢,大家便開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一些估摸著自己有可能赴死的官員,有門路的開始打探訊息,疏通關係。眼看到了退休年齡的趕緊提出致仕,家有雙親的盼著趕緊死一個好上書回家丁憂。但瑕不掩瑜。大宋也不乏熱血男兒,一些人也主動請纓前往漠北建功立業……
高寵的上書和皇帝的設想其實是不謀而合。所以得以很快被批准。趙檉明白若想保中原平安必須要穩固西北,而僅靠單純軍事上的打擊是難以做到的,歷史已經證明這只是權宜之計,難以持久,即使滅了眼前的出頭鳥,新的強人用不了多久還會像頑強的野草一樣成長起來,成為中原王朝新的敵人。所以除了軍事上的打擊和威懾以外,還需要軟的一手,建立一個和平穩定的生存空間。大家都吃飽了喝足了,沒有幾個人還願意玩兒刀子拼命當強盜的!
既然決定經略西北,那麼趙檉的‘野心’就不止是鎮州一地,而將是包括原遼國上京路、高昌國在內的大片區域,其面積不輸於大宋如今的版圖。而要在一片荒蠻之地建立一個新的政治體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此選人便成了關鍵。那些尸位素餐,庸碌無為的官員別說不想去,即便想去,趙檉還不放心呢!
要做成這件大事必須是有著堅忍不拔的性格。能恪守自己的職責,旺盛的工作熱忱,精通治軍治民之術,還要有著為國為民謀利、為君解憂的忠義之心的人。否則無法完成這件艱鉅的任務。朝中像李綱、許景衡等人都有著這樣的能力。也可以讓趙檉放心,但是這些人或是身居高位難以離開,或是年紀偏大。根本無法承受西北的風刀霜劍,只怕人還未到地方。便要給他開追悼會了。
在這樣的時刻,陳東再次被推到了趙檉的視線之中。他身懷為國為民之心沒有一個人會質疑,做事也一向公正廉明,便是對他心懷成見的人也不得不佩服。更是難得的是他有在西北基層工作的經驗,也有在中央擔任要職的歷練,已經退去了早年的青澀和狂熱,變成了一個沉穩睿智的中年高階領導,取得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
但問題是陳東現在是御史中丞,位處當朝宰執之列,而以他的年紀和作為任誰都會以為其不出十年便可成為當朝宰相,登上權力的巔峰。而如果前往漠北則充滿了變數,不說建功立業很可能連小命都會丟在那裡。再說那邊局勢複雜,各方人馬虎視眈眈,且民風彪悍、缺乏教化,想立住腳都不易,出成績更難。反而是一旦出了差錯,便將半世英名盡毀,更別提大好的前程了。
趙檉也一直將陳東作為第二梯隊培養,若將他派往漠北確實也是一個很好的歷練,如果能做滿任期不論成敗都會對他今後的仕途大有裨益。但話說回來,在那麼個地方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這也許會將他毀在那裡。而正當趙檉猶豫不決,琢磨著如何處置的時候,陳東卻主動送上門來了,要求外放漠北任職,去西北為國為民做一番事業。
聽完陳東的一番陳詞,趙檉當然十分高興,但他還是向其講明瞭其中利弊和麵臨的風險,治理西北不同征戰不是朝夕可成,也許需要數年,乃至數十年的功夫。可陳東表示即便前方困難重重也不比當年皇帝創業時的艱辛,願傾自己畢生之力為國為陛下治理西北,西北一日不定他一日不歸……結果是陳東捧著一幅皇帝御筆親提的‘真丈夫’三個大字出了殿門。
幾日後聖旨下,成立西北路,管轄漠北諸州,暫以鎮州為路治,任命陳東為西北路制置使,加少保;以戶部侍郎喬坤改任西北路轉運使,加尚書銜;以河北州軍總管岳飛為西北路安撫使兼兵馬總管,統領二萬兵馬出塞。同時今年退役的禁軍和州軍官兵一律前往西北編入屯田軍。同時將出塞官員、兵將薪俸提高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