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經都說通了的,叫做“敞著口兒的”;另外一種是和本人沒有說通要瞞著的,叫做“擋著口兒的”。
河南頭子一度相當猖獗囂張,大白天就敢到街上抱走別人家孩子,如果被孩子母親發現了,那趁周圍沒人也一塊就給擄走,然後往西邊這些偏遠地區賣掉。如果是年輕有點姿色的女子就往北邊那邊賣,送到當時還有的黑窯子裡去能賣得很高的價錢。
往北平賣人的時候在順便從那裡拐些孩子女人賣回到河南陝西一帶,像貨運的一樣,來回都有錢賺。
在北平拐賣人口這種勾當,行話中稱之為“砟子行”。這種行道有兩種:一種是奸拐,一種是誘拐。奸拐就是派年輕漂亮的小夥子設法去和被拐的女子認識,投其所好,等到兩人誰都離不開誰時,就提出兩個人要做長久的打算,要想法離開當地才成,接著再進一步說東北或西北地方有朋友,能給他找事,來信讓他馬上去,有的還把原信給女方看。女方不知這是同夥寫來的假信,以為可以長久在一起。他們上火車大半都在豐臺,因為在北平站上車,怕遇到熟人或被女方家人發覺。到了地點之後,就到同夥開的棧房住下,然後再慢慢施行他們第二步的辦法。先由男方裝出著急的樣子說,答應給他介紹工作的人,不知因為什麼調走了。跟著就說另外有人給他想辦法找事,實際上是來看女人的年貌的。年貌看妥,手續辦妥後,這時棧房、飯館都來逼賬,那男人裝出萬分愁苦的樣子,有時還裝哭尋死,表示很對不住女方。女方心一軟便落到他們的圈套之中。再說女方到了邊遠的地方,舉目無親,就是不認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聽從人家的擺佈了。騙子們把錢弄到手分肥去了,哪管你受什麼罪呢!
這些缺德的柺子經常是搞得別人家庭妻離子散,他們自己也通常都沒有好下場,這要是讓人當場抓著了都得讓村民給活活打死。
話接前文五里川鎮墳坡子附近這個村地盤不大,人口也不過百十號,但這裡的墳頭卻比當地人口多出好幾倍來,所以趕墳隊暫住在這裡幹活遷墳頭。
說村裡頭少了七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齊全,這跟以往的河南頭子拐孩子婦女可不一樣,都是突然就失蹤的,一點音信都沒有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而且就是發生這幾天,要不是村長找上門查人數,那些老實的村民估摸還在家等著人回來呢。
老吳跟著村長瞎忙活一天,結果不僅沒找到昨晚往宿舍裡放浮屍的人,還給自己攔了一身破事,得幫忙去找那失蹤的幾個人。
本來趕墳隊任務就緊,縣裡給的期限太短,按正常的速度都沒法幹完,這回隊裡兩個能出力的還都受傷了暫時是別想幹活了,剩下幾個人在規定時間內肯定是幹不完,日後準得被劉幹事叨嘞的耳根子疼。
可老話有講“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老吳這一天跟村長在村裡找人,但趕墳隊那頭去遷墳坡子的幾個人又出事了。
最近也不知道是撞了太歲還是怎麼著,事趕事都倒黴透了。老吳一大早就去找村長,剩下幾個還得的去墳坡子挖墳頭,這不幹活不行,劉幹事過幾天就好來檢查勞動成果,即使任務沒完成月底還得腆著臉去拿餉錢。
這一切本來正常無比,跟昨天晚上熱鬧勁相比竟有了稍許的平淡,趕墳隊這幾個人雖然不是刀口上舔過血的,好歹也都見識過些世面,也不怕昨夜襲擊老四的人白天偷摸來到宿舍對那兩個半殘的下手,可能不是不怕而是心太粗。
那也不是說心都粗,也有細的。趕墳隊哥幾個一共七個人,說到現在只提到五個,還有兩個人沒講,就是老五和老六。
這兩人是一起來到河南的,他們雖不是親兄弟,但從小就相識感情不錯,似乎是曾經一起經歷過什麼事,是那種患難與共的手足兄弟。
老五名叫張天驍老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