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奇怪那麼滲人呢?癩子這小腦袋瓜可想不明白,只是覺得害怕,而且還後怕,差點就搭了那王寡婦的肩膀,這要是把沒有臉皮的臉轉過來,準能把他給嚇的半死。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有朋友的。就連那秦檜據說也有三個要好的朋友,更別提這個混跡於市井的癩子了。可他的朋友都是在縣裡賭錢、逛窯子的時候認識的酒肉朋友,真的遇到什麼事,他們指定靠不住,所以癩子也沒人能訴說這件事,所以只得自己憋著。擔驚受怕好些日子,可都沒出什麼事,那天小溪偶遇彷彿就是一場夢,但這夢可有點太真實了,溪水冰冷的觸感還依舊存在。
一想到王寡婦在上游洗臉皮,自己則在下游洗澡,那血水肯定都從他身上流過去,不由的開始驚恐起來,癩子在自家的井裡頭挑水用力的沖洗著身子。一直把皮都搓紅了,身上冷的都打顫了才算完。
日子就是這麼一天天過去的,平靜中透著一絲詭異。癩子一直都覺得不太對勁,回想最初見到王寡婦到現在,她的行為舉止的確有點怪異,就算自己那天看錯了,但她肯定是有問題的,說不定這人其實是帶著一張假臉。她原本長的特別的醜陋的,要不那小臉怎麼會那麼白。而且沒有表情呢?
反正他是一個閒人,整天也沒事幹,要不然就得往縣城跑去那玩。如今有王寡婦這事,他從最初的害怕漸漸的變成了好奇,這人的好奇心還真不是一般的重,越不讓知道的事。往往他們越想得知,通常都被自己這好奇心給害死了。有句話不就是說“這好奇害死貓嘛!”
那日晌午癩子和村裡的幾個懶漢蹲在樹下面吹牛,癩子說自己祖上在縣裡頭有一套大宅子,那宅子可闊綽了,那傢伙大門都能讓鐵馬開進去。還能在院裡轉上幾個圈都不帶碰到東西的!鐵馬就是汽車,那時候汽車只有在上海能看到,但這癩子能吹鬍,說的天花亂墜那幾個人也當真,一直問那宅子哪去了?現在還有沒有了?癩子則呲牙說:“哎!這事就甭提了,那宅子讓我爹那老混蛋都給擺置乾淨了,要不我現在還能蹲在這和你們這一幫沒出息的種說話?”
癩子話裡明著嘲暗著諷,可那些人聽的不僅不生氣反而還故意討好這癩子,竟說一些捧他的話,說的他這個高興。說著說著不知誰就把話頭說到王寡婦身上了,說這王寡婦比自己媳婦漂亮多少,那小腰有多細那小臉蛋有多好看,可癩子聽後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後脖子都冒涼風,正要開口讓他們別再說了,忽然見那幾個人都直眼了,就尋著他們目光的方向看過去,還真是說誰就來誰,是王寡婦摑著筐出來了。
“哎!這小寡婦出來了!”那幾個懶漢頓時來了精神,也不和癩子扯淡了,都傻呵呵的瞧著那王寡婦從自己面前經過,一直瞧著王寡婦的背影很遠才吧嗒幾下嘴還挺回味的,藉著勁說了幾段葷段子,聽的眾人怪笑不止。
可這些人裡面唯獨這癩子面無血色都沒敢抬眼,因為這王寡婦在經過他們面前的一瞬間居然斜眼瞅了他一下,那眼神特別的嚇人,看的他都冒冷汗了。隨後胡亂說了自己還有事就匆匆忙忙的跑了。但他卻沒有回家,反而咬著牙尋著王寡婦離開的地方跟過去了,沿著山路一直走到這村外的山林中,最後竟停在了一片墳頭前面。
癩子猛然回想起來,這王寡婦的確隔三差五就摑著筐去他男人的墳頭不知做什麼東西,如今既然都跟過來了,自然要看看是怎麼回事。想到這癩子就藉著厚密的樹葉遮擋,親眼看著王寡婦慢悠悠的從一個一個的墳頭邊走過去,那張雪白的小臉在這陰森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