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是生的兒子好。
就還在府邸的時候,他就偶爾聽到過府邸裡的下人議論,說他們伺候的,是未來的太上皇,說他身上有龍氣,隨身的物件,可以辟邪。
太上皇是什麼,他自然也是知道的,那是皇帝的老子。
因為聽到這番話,他當時,一連許多天,都沒有睡好覺。
另一邊,趙湘的轎子裡,此刻趙湘坐在裡面,也是一連的痴傻,一段時間的錦衣玉食下來,她和最早那副黑黑的模樣徹底告別,也是養出了幾分大小姐的氣質,但也只有幾分,並不多。
苦日子過慣了,如今驟然富貴,哪怕時間已有兩年多了,但她依然沒能徹底的習慣。
甚至知道現在,有時候午夜夢迴,撫摸著身上覆蓋著的金貴的被褥,她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只待夢醒了,自己依然是鐵匠鋪裡的那個黑丫頭,對自己最好的哥哥從了軍,自己生怕突然有一天,外面傳來噩耗,說自己的哥哥戰死了。
而此刻,她坐在轎子裡,感受著那微微的顛簸,那種做夢一樣的感覺,又浮現了出來。
郡主,自己真的就要是郡主了麼?!
不只是服侍趙生的下人們在偷偷的議論,服侍她的下人,也是如此。
一般的主家,自然沒有偷聽下人談話的心思,但他們父女出生卑微,卻是不管在什麼地方,都總會多留上一分心眼觀察。
趙瀟聽到,很多下人都在說,自己的哥哥,要不了多久,就能成為皇帝了,坐擁四海,而自己到時候就是長公主,而他們這些下人,也能跟著自己,一步登天。
而那,可是皇帝!
她其實依然清楚的記得,那時候自己還很小,一家人在逃荒,母親把最後的口糧,給了自己和趙成吃了,這才讓他們兩個活了下來,而自己卻餓死了。
趙成和趙生,都以為她當時很小,不記得事情,其實她是記得的。
心中想著,她從懷裡掏出一小塊粗布,布里包著一塊白色的土,這是觀音土,她記得最艱難的時候,母親吃的就是這些,當時她不懂事,拿了一小塊來玩,當做寶貝,並藏在了口袋裡。
皇帝的母親竟然能是餓死的,想著想著,她的眼眶,不禁有些紅了。
而也就在這時,轎子卻是突然停下來了。
緊接著,轎子的門簾也被掀開了,趙湘定睛一看,竟然是趙成。
趙成進入穿著華服,帶著冠冕,舉手投足之間,卻是展現出了一種巍然的氣度,越發的不似凡俗。
“我們一同上去!”
趙成說,並伸出了手,將趙湘拉上了自己的鑾駕。
“當初大蒼無道,盛世時苛捐雜稅,遭遇天災,卻又無力賑災,以至於大災年,人相食,母親也是餓死在了那一場天災裡。”
“此乃深仇大恨,無法化解的那種。”
“兄長我當時雖未曾生出報仇的心思,但仇恨的種子,卻已經埋下了。”
“如今,我舉大事,一為復仇,二也是為了不讓當年的舊事重演。”
鑾駕上,趙成不疾不徐的說道,溫和的聲音,讓趙湘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蒼天無道,那便革之,敢教日月換新天,此乃天理迴圈,天之正道。”
“咱們的江山,取之有道,一寸山河一寸血,並非是憑空來的,你的殊榮,也是天經地義,就不要再因此事,做太多想了。”
“至於母親,我若開國,將會追封四代先祖,母親也在其中,倒時位格一定,縱使已經魂飛魄散,也能在道國之中,重聚魂靈,日後自有相見之日。”
趙湘聽著趙成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頭,卻是隻看到了趙成的側臉,恍惚之中,眼前這好似美玉一樣的年輕人,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