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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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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有點遲。倒不是著意學那以社交名媛自居的楊二,永遠特特地遲到那麼十分鐘半小時,只待賓主已紛紛落座,方施施然在眾人不得已的關注下*入座——公眾,特別男人的慣常心理是喜新厭舊,後來者居上,哪怕只差前後腳。趙一一委實是連自己做主持時都要遲到的。當然,她做各種派對的主持人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她還很年輕很年輕,年輕到每天除了琢磨究竟該做點什麼好,簡直就沒有什麼事好做,遂以做主持殺時間。

她疑心這臺派對的美女主持人就是這麼來的。美自然是美的,就是一雙大眼睛空曠得自己都耐不住了,難免泛出急吼吼狼樣光芒。趙一一首先是在洗手間的隔板縫裡看見她的,被一名大姐,估計是本臺晚會主辦人之一拉來殷殷叮嚀:“別提今晚只來了幾百人哈,含糊過去就得咯。”隔斷里正垂死掙扎般緊著倒持臉的趙一一莫名地出了身冷汗,趕緊竭力屏氣斂聲——她們要是發現隔牆有耳,雖不致殺人滅口,總不會特別開心。

進到燈光慘淡的現場,趙一一才發現幸好國人有著說話不算數的優良傳統——場地忒窄巴了,要是果然來足一千人,即便樓板不塌,四牆也勢必撐不住。正如這座都城冬季裡的每一場“高尚派對”一樣,屋裡的暖氣給得非常非常足,足得足以穿比基尼,而起碼70%的客人是由零下一度的寒風裡乘各色公共交通工具而來的。好在終究有10%左右的MM不憚繁複,還是在粗陋的與其說是洗手間,不如說是廁所裡換了晚禮,總算不至於像試圖偷懶的趙一一,不大工夫便覺呼吸困窘。加之人多嘴雜,廢話與廢氣滿場齊飛,時間稍長簡直人如岸魚。好在她是為找茬兒,而並非享樂而來的。

循例美女比帥哥多。據說想要過怎樣的日子,須從穿怎樣的衣裳開始。遂明明廣大勞動婦女,偏要做少奶奶樣,真是難為美女們了。所謂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由於耗費起碼90%的精力與金錢,伊們的美麗幾近無懈可擊。可惜還沒有美麗到使人不得不踮起腳尖屏住呼吸、鐵屑見磁石樣直拗過去的地步——太過追求精緻往往就要損失*。何況她們的表情是如此僵硬,舉止是那樣呆板。這也全怪不得她們,她們學過核子物理學過國際貿易學過電子商務甚至學過插花煮飯,但沒有人向她們哪怕概述過怎樣水淋淋拋一個媚眼。

壁角有個美女的白色禮服在煙藍色燈光的映照下分外美麗醒目,連身為同性的趙一一都不禁多看兩眼,遂很高興地發現她們曾在另一個派對上見過面。趙一一其實是很少參加派對的,這說明要麼該妞兒是個Party Animal,要麼她們特別有緣。該美女的裙子是某大牌當季新品——直到趙一一提起這個,美女才暫且停止手裡不斷髮表的簡訊息,說她必須溜邊站著,否則很容易被滿屋亂晃的紅酒潑到。有幾秒鐘一一很想劈手抄起她的後脖領,看這昂貴新衣的吊牌有否被拆掉——據說有不少女生會在參加派對前一天去買昂貴禮服,但不拆吊牌,第二日再找個理由退貨。

至於帥哥,雖說有限,終究還是有的。唯嘆他們的德性比女方好不到哪裡去,不是自顧自豔若桃李冷若冰霜,就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侷促到頭頂白汽騰騰,當然亦有不少過猶不及涎瞪瞪眼神蒼蠅似的滿世界亂飛的——他們鑽研過賺錢秘籍鑽研過升職訣竅鑽研過*,但就是沒鑽研過如何心平氣和地愛一個人。雖然假如被他們中的一個搭訕,趙一一會覺得很丟臉;然而如果一個也沒有,她會覺得更丟臉……

所以,當有個顯然比她小一截的男生鼓足勇氣向一一舉起手裡的酒杯:“Hi,沒給自己拿杯酒嗎?”她是既得趣又索然:“啊沒有……啊剛才拿過了……呵呵。”不知咕噥了句什麼,她快快越過那小男生向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