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論?”
漕幫的陳幫主首先發話:“我覺得大家說得都有道理,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啊。”
京城“無暇玉行”的黃老闆卻說:“各位,在下經營玉行多年,這件瑞老的雕工確實不錯,可是說起這神韻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所以這名次嘛……”
“哼!沒見識。”一名只知姓馬的白麵中年人尖聲細氣地說道:“這明明就是西洋的雕工,哪裡韻味不足了?你們眼界窄,沒見過大世面,這件玉雕當然應該是狀元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黃老闆臉上哪裡掛得住,立刻就要站起身來找姓馬的理論。陳幫主一把按住黃老闆,低聲說:“黃老闆,別魯莽,這人是宮裡來的。”
黃老闆心裡一個激靈,忙悄聲問道:“陳幫主,此話當真?”
“這是鄭大人手下新提拔的管事,跟著大人已經下過三次西洋了。”
“真的?多謝陳幫主,在下差點就闖禍了。”
有幾個評審心裡本有些不服,聽漕幫的幫主這樣一說,就都不再吭聲兒了。
寧國侯府的三公子哈哈一笑:“馬大人,這不過是民間的小小比賽,馬大人也太過當真了。”
“唉!三公子有所不知,咱家最近接了一個差事,需要一個會西洋技法的雕工,可我到處都找遍了,愣是沒個打得上眼的,可愁死咱家了。”
“什麼差事這麼難,連找個工匠都找不到?”三公子有些不服氣。
別說臺上的三公子,下面來看比賽的各個玉行的老闆、工匠心裡也都有些不服氣。
馬公公掃了一眼眾人,又嘆了一口氣才道:“那忽魯莫斯國的國君極好下棋,上次我們去的時候就送了一付上好的翡翠棋子去,哪知道卻丟了大人了。”
“啊?為什麼?這翡翠棋子可是極貴重的,作為國禮怎麼也不會丟人啊?”揚州的王老闆探頭問道。
“那忽魯莫斯國君下的是西洋棋,我們聽都沒聽過,那知道那是什麼棋啊。鄭大人心下不豫,命咱家找人畫了西洋棋的圖樣,本想著回來找工匠做一付,下次去的時候也好給他們瞧瞧,咱們大明國什麼東西沒有,他那點子玩意兒有什麼了不起的。誰知道……”說道這裡馬公公許是口渴,停下話喝起茶來。
“大人,誰知道怎樣啊?”陳幫主問道。
馬公公放下茶盅又道:“誰知道做出來的都不是那麼回事兒。我們的工匠是照著外面普通的棋具畫的,鄭大人一看說跟忽魯莫斯國君的棋具根本不是一回事兒。那外面老百姓用的就是些圓乎乎的棋子,那國君用的都是一個個小人兒樣子的。咱家也叫人刻了小人兒樣子的,大人還是說不一樣,可是怎麼個不一樣法大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哎!咱家這不都快愁死了。”
“我就說嘛,鄭大人籌備出使的禮物一向都是直接從官行採買,這次怎麼會派了你親自來參加一個民間的比賽,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嘿嘿。”三公子並未把話說完,可大家似乎都知道他想說什麼,也沒人覺得奇怪。
馬公公小小的白了三公子一眼:“三公子是這個比賽的常客,咱家是知道的。這次比賽的名次咱家就不跟你們爭了,可這件東西你們也別跟咱家爭,咱家跟各位可比不起銀錢。”
自從鄭和奉命出使西洋以來,從西洋帶回來的東西都搶手的很。這下過西洋的馬公公都說這件“瑞老”是用西洋技法雕刻出來的精品,那肯定就錯不了了。有幾個富商已經看上了這件玉器,本打算等會兒就算不惜血本也要把它拍下來。可惜,馬公公甚是精明,名次還未定就先定下了東西,那鄭和大人可是皇上眼面前兒的紅人,誰還敢跟他爭啊。
“呃——各位,這有些不和規矩吧。每年這玉鑑大會上的好東西都是由大家競價的,如此這價格可就……”愛玩堂的陳大管事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