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兒子就是我兒子,他不可能變成別人!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
“我知道這樣的事情確實難以讓人相信,可是我家裡的這個傅丹墨,和您的兒子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傅老夫人眼神迷亂,搖著頭說:“自從墨兒傷好之後確實像變了一個人,可是你要讓我相信他已經不是我兒子了,我做不到,我也不相信!”
“老夫人,可否請你講講當時丹墨受傷的事情?”
傅老夫人一邊回憶一邊慢慢說了起來:“那天是墨兒的二十一歲生日,江家的人和我一起給他慶生。他多喝了幾杯,去如廁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倒地的時候左邊胸口偏偏插進了一根竹枝。我嚇壞了,忙請了大夫來給他療傷。大夫來得時候,墨兒已經快不行了,大夫說竹枝插到了心臟,只怕是迴天無力了。我十九歲守寡,千辛萬苦把墨兒養到這麼大,眼見著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怎能叫我不肝腸寸斷。我一直哭、一直哭,江家的嫂嫂一直都陪著我。到了半夜,墨兒就沒了呼吸。我原本以為這輩子沒了指望,誰成想墨兒剛斷氣又突然活了過來,我高興壞了,那裡還想得了那麼多。”
姜恆走過去拿起茶杯遞給傅老夫人,她接過來喝了些茶水又繼續說道:“第二天墨兒清醒過來以後,就變得好像另外一個人似的。他總是很害怕的看著我,不叫娘,也不說話。我心裡害怕,又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見墨兒還活著也很驚訝。給墨兒看了診後,大夫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墨兒會沒事,但傷勢確實已經沒有大礙了,只要好好休養就行。可是從那日起,墨兒就開始躲著我,江家的人來看他,他竟一個都不認得了。”
傅老夫人說到這裡,喝乾了杯子裡的茶,姜恆又給她倒了一杯。
“墨兒養了一個多月的傷終於好了起來,慢慢的他也開始和我說話了,也會叫我娘了。我以為他是受到了驚嚇,才變得有些怪異。想著他平日裡最喜歡讀書,加上鄉試在即,我便叫他溫習功課準備考試。誰知他躲進房裡不肯讀書,又開始不和我說話了。我不敢再逼他,只好天天在家裡守著他。他卻一日比一日沉默,精神慢慢的也變得不好起來。我擔心他,又不好對旁人說,每天晚上都會起來看他好幾次。有一日半夜裡我又去看他,誰知竟看到他、他……咳咳咳——”
傅老夫人激動得咳嗽起來,姜恆忙輕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等她停了咳嗽後才又問道:“您那夜見到他在做什麼?”
“墨兒、墨兒往房樑上搭了一根繩子正準備上吊!”傅老夫人哭了起來,姜恆心知此事已經過去,傅丹墨當然未死,可現在聽了還是覺得心驚肉跳的。
傅老夫人拿出手絹擦著眼淚繼續說:“我衝進房去抱著他痛哭,一邊哭一邊罵他不孝,他怎麼能狠心扔下孃親自尋短見。墨兒也哭了起來,說什麼他不是我兒子,他對不起我,要把兒子還給我。我嚇壞了,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他怎麼就不是我兒子了?我們娘倆一直哭了一宿,我不準墨兒再說什麼他不是我兒子的話。”
“那後來他又是怎麼去的臨清呢?”姜恆輕輕地問了一句。
“後來他一直悶悶不樂地待在家裡,我怕他再想不開,一點都不敢放鬆精神,每時每刻都守著他。可是,墨兒這一傷,家裡的那點錢都花光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去向江家去借,就賣了我最後一件陪嫁的首飾。墨兒知道了,就說要出外找事兒做,賺錢養家。他自小嬌生慣養,除了讀書什麼時候會做工了。我本來不答應的,可墨兒態度很堅決,自小到大他就從來沒這麼堅持過。說起外出的事兒,墨兒也有了些精神,我想他出去走走也好,總比在家裡悶著想不開的強,這才答應了他。我怕他在外面會尋死,要他答應了我不許做啥事才勉強放了他出去。他出門去了哪裡我不知道,找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