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農山的文章比喻世欽文章內容豐富的多，所以梁章鉅評他&ldo;似喻作又不足言&rdo;，即喻作與他比，又不在話下了。從文中可以看出王的才氣和學識又高出喻許多。

第三人杭世駿，更是清代雍正、乾隆時的大學者，以舉人召試&ldo;博學鴻詞&rdo;，博聞強記，著作等身，所擬本題，肥效的道理，&ldo;眾穢&rdo;產生&ldo;膏液&rdo;，為田家所珍；&ldo;眾朽&rdo;產生&ldo;精華&rdo;，成為百物精藝。又從物質變幻的角度去思維，去發揮。真是同樣題目，而且這樣難的作文題，各家卻都能從不同角度思維，寫出精采文字，變化多端，遊刃有餘，這不能不說是八股名家的過硬本領。

第十一章：談談作法

在舉了範文例子，加以說明之後，又選了幾篇初學的示範文字，供讀者參考。因為有了例項，就容易理解了。在此想結合這些例項，談談八股文的作法。這本是很難的，因為我本身不會寫八股文，一篇也寫不出，卻來談作法，這豈不是大言炎炎，有騙弄讀者的嫌疑嗎？這也好像在岸上給人講游泳一樣，只是意思意思，試著參考前人著述，略作介紹。

八股文的出題範圍是有限制的。就是一部《四書》，但就此一部書，就包括四種書，範圍也很廣，何況出題花樣又多。一個字、兩個字、半句話、一句話、幾句話、一節書、一章書、連章、截搭，這樣就在一部《四書》內，出題範圍就變化多端。因此作八股文，首先必須有能力適應各種題目，能思考各種題目，在題目限制的範圍內，思維既要有敏銳的針對性，又要有極活潑的靈活性。既要清晰地分析推理，又要準切地概括歸納。這樣不管什麼題目，就都能抓住中心，建立體系，言之成文了。&ldo;中心&rdo;就是你根據題目思維所得的中心意思。&ldo;體系&rdo;就是與思維所得立意中心的同時，按八股程式初步所想的論證提綱。

如前舉韓菱文，作者思維就是抓住&ldo;行藏之宜&rdo;，為什麼孔子不對別人說，而單對顏淵說這一中心立意。《不以規矩》一題，只是半句話，這裡就抓住&ldo;規矩&rdo;與&ldo;明&rdo;和&ldo;巧&rdo;的關係為中心立意，反正都可推論。用現在話說：&ldo;明&rdo;與&ldo;巧&rdo;是第一位的，&ldo;規矩&rdo;是第二位的，世界是先有人的&ldo;明&rdo;與&ldo;巧&rdo;而後有&ldo;規矩&rdo;，不是先有規矩而後有人的明與巧。但既有規矩之後，明與巧又必須以規矩為準則了。袁昶一文，是連篇題，字句多，內容複雜，但歸納起來。只&ldo;王政&rdo;與&ldo;為學&rdo;二點，即以此中心立意，以論證二者關係立論。結合以上三例，可見八股文如何針對題目，展開思維的方法。其抽象思維、分析、歸納、演繹、推理等形式邏輯的訓練程式和建立，與現代初高等數學的思維方式比，雖然內容截然不同，而其思維規律是近似的。

所以談到八股作法，首先應該從針對題目作文說起。清後期劉熙載《藝概》卷六《經義概》是專講八股文作法的。六千多字中，有二千多字專講題目。一開頭引杜元凱《左傳序》中&ldo;先經以始事、後經以終義，依經以辯理，錯經以合異&rdo;四語，說明寫八股文，&ldo;經&rdo;就是題，先之、後之、依之、錯之是文。一切文都是圍繞經展開的。因此劉熙載首先明確說：&ldo;文莫貴於尊題&rdo;。又解釋什麼叫&ldo;尊題&rdo;呢？就是&ldo;將題說的極有關係&rdo;。按八股程式，尊題就是在破題中先明確中心，寫出全文要點提綱，就是所謂&ldo;擴之則為千萬言，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