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卻有些隱約的複雜和微妙了。
“大小姐,二小姐,客棧到了。”
在小鎮不同於藥仙谷熱鬧的喧囂中,行駛了一路的馬車終於緩緩停了下來,車門外傳來寧十九恭敬而沉靜地請示的聲音,彷彿一瞬間擊在了寧瀾心上,破開了她暫時的迷惘。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寧瀾裝作方才醒過來的樣子,對著始終沒有什麼表情的衛淇柔柔一笑,看著青衣女子冷然如畫的眉眼,似乎一時間想通了什麼,頓時一雙黛眉微微彎起來,美目流盼,巧笑倩兮地看著眼前的姐姐大人,“姐姐,我們下車吧。”
“嗯。”衛淇故作微微蹙眉,纖細的指尖淺淺劃過對著微麻的大腿上的幾個穴位輕點了幾下,然後才輕輕頷首,稍稍整了整身上微微有些凌亂的衣飾,一撩車簾身姿飄逸地就首先下了馬車。
而車上的寧瀾卻在衛淇看不到的背後烏黑的瞳孔中悄然綻開了一抹溫柔的煙火,不浪費時間也緊隨在其後走下了馬車。
看到寧瀾出現在眼前的身影,原本安靜地站在車外的寧十九沉穩渾厚的氣息微變,恭敬地垂在身側的鐵拳剋制般地微微握緊,稍稍地低首斂眉,男子平靜的黑眸中快速地劃過了一抹掩飾不住的欣喜。
而旁觀著這一幕,衛淇在心裡微微一笑。
“左護法,擅自改變原本商定好的計劃,我想您應該需要給教主大人和我們這些待命的下屬一個解釋,蓮姝可是站得腿都疼了呢~”
就在靠近城鎮外邊的一處陰翳的樹林裡,一身紅衣的妖媚女子柔若無骨地依偎在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沉默男子懷裡,含嗔嬌笑著的柔媚嗓音中卻若有若無地帶著一絲冷意,如同一條小心地隱匿在草叢中的毒蛇般危險地吞吐著長長的蛇信,無端令人覺得心裡不舒服。
“蓮堂主,既然教主信任在下,把這件事全權交託給我,自然一切是由我裁定。想必我的打算,應該無須事事對你進行一番交代吧?”
蘇禹清雖說總是給人留著一身清貴公子的溫柔形象,但是在某種涉及到自身安危的事由上,卻是絕對不會含糊氣懦而留給別人拿捏住自己的把柄。就像此時,他原本溫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符合自身一貫溫雅氣質的強硬和不容置疑,他低下頭輕輕地撫了撫繡著銀色紋路的寬大袖口,眼角卻不著痕跡地看了眼不遠處緩緩離去的馬車背影,暗暗垂下眼瞼,灰褐色的瞳孔微微有些閃爍。
“是麼?既然左護法都這麼說了,蓮姝就不加多言了。不過畢竟事關重大,只希望左護法不要辜負了教主的信任就好。不然,想必您不會怪蓮姝不顧教內的同門情誼,做出些什麼事情來的~”
儘管嘴上說著狠話,女子嬌媚的聲音卻似對著心愛的人撒嬌嗔笑般帶著一股子魅惑的意味,她似削蔥般白膩的藕臂肆無忌憚地爬上緊摟著自己的黑衣男子的脖頸間,指腹細細地摩挲著男人微微露出的鎖骨,吐氣如蘭。
她的眼角卻似若有若無地看著樹林中的某個暗處的角落,最後女子雙唇輕含住男子的耳垂輕輕呵出了一口香氣,“走吧~”
黑衣的勁裝男子似無所覺又似早已習慣般摟緊了懷中的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踏著靴子的雙腳在地面上幾個簡單的點踏,幾個眨眼間兩人的身影便很快離開了原地,除了臨近的幾棵樹上微微顫動的枝梢,竟是就此消失在了不遠處的樹林中。
只是遠遠的,林子裡似乎還傳來女子嬌媚如銀鈴般的調笑聲,隨著林間的風聲和枝葉間的摩挲聲慢慢遠去。
直到蓮姝和黑衣男子相依的身影離開了有一段時間,一個半張臉蒙著塊黑布的男子才緩緩地從原本被女子不落痕跡地注意的地方走出來,他抬眸看著女子消失的方向,深邃的眼神中晦澀不明。
“松青。”蘇禹清一眼就看出了來人的身份,溫和的唇邊慢慢顯露出一絲苦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