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我給小傅送的飯他幾乎都沒吃,我還擔心要出事兒。結果這幾天他又叫我再給他加了一頓,都吃的乾乾淨淨的。”姜媽拿著一盤小點心走了過來。
大雄拿起一塊點心吃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問:“那你們就都沒看過他到底雕了個什麼東西啊?”
姜媽拿過老頭子的煙桿,遞了一塊點心過去,嘴裡說著:“小傅自從進了那屋,除了如廁、洗澡之外基本就沒出來過。我說進去給他打掃房間,他也不讓進,都是自己弄的。”
“我倒是有些眉目,”姜管事乖乖吃下老婆給的點心,“我給他送刀具進去的時候,看見了一張草圖,畫的好像是壽星。老婆子,就是用你給他買的炭筆畫的。”
“哦,這樣啊。”大雄也是有些見識的人,知道大凡玉雕師開工前都要先畫草圖。他拿起第二塊點心放進了嘴裡,一邊吃還一邊說:“這個小傅還能自己畫圖啊?厲害。對了,他的畫工如何?”
“畫工可好著呢。那幅圖我也沒太看清楚,上面還有一些東西擋著的,就看見了那麼一小塊,那個壽星老爺畫得可真是活靈活現的。”
“這個小傅啊,我看是真有本事的。”姜媽拍開老頭子偷偷摸過來拿煙桿的手,“都說了叫你少抽點。”
姜管事摸摸鼻子沒吭氣兒。
“就是,姜叔。您老一把年紀了,少抽點吧。”大雄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姜管事見兩個人聯手管住了自己,只好接過茶來喝了一口:“我也見過一些玉雕師傅畫的圖,跟小傅畫的圖比可差遠了,他那畫要是用彩筆來畫,可不得了。我看這個小傅啊,就算不靠玉雕為生,光靠畫畫也能混口飯吃。”
大雄把身子靠了過去:“您老輕易可不夸人的,真有那麼好?比那位怎樣?”
“野老的絹繪怎麼能拿來跟小傅的畫比,小傅畫的可是正經東西。”姜管事氣得把茶杯頓在了小桌上。
“您老又說這事兒,也不怕爺知道生氣。那世心野老的絹繪可搶手了,年年的秘寶會上都是頭名呢。”
“你不說這個還好,說起來我就生氣。”姜媽也有些生氣,“再搶手又怎樣?畢竟是那種東西,好好的畫不畫,盡畫些傷風敗俗的東西。”
“別別別,您二老怎麼就急了。”大雄雙手連擺,忙勸慰道:“這話您二老可別對爺說,白白惹爺生氣。”
“唉——”姜媽長嘆了一口氣,“要不是當年的那些事兒,爺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姜管事眉頭皺起,說道:“都別說了。不早了,回屋去歇著吧。大雄,你也早點歇著,明兒好早些回去。你不在爺的身邊,我可不放心。”
“好,知道了,您老放心。”大雄說完,幫著姜媽把東西收拾了,才回屋去睡覺。
蘇州姜府裡,姜恆正在檢視年底各處商號交回來的賬冊,想著這一年要怎麼定各處的獎懲份例。
“爺,我回來了。”大雄剛回來就來報到了。
“辛苦了。姜叔那邊怎麼樣?”姜恆頭也沒抬,繼續看著賬冊。
“他們都挺好的,爺請放心。”
“哦?就這樣?”
“爺是要問那個小傅的事兒吧?”
“小傅?你們都這樣叫他?”
“是啊,爺。您不知道,這個小傅可是古怪得緊。自從搬到瓊琚齋,他就一個人悶在屋裡做事,誰也不見。前兩個月天氣不是還很熱嗎,他連痱子都捂出來了。”
“他選的玉料複雜難雕,不抓緊時間可不行。看來他倒是個做事認真的人。”
“可這都三個月了,他沒讓任何人看過他雕的東西,姜叔也只看見了他畫的草圖,就連姜媽說要給他打掃房間都沒進得去。”
“嗯,但凡有才能的人總有些規矩,也不算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