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專案—有些人甚至剛剛受到極度的讚譽,要求他們收拾東西走人的通知就如晴空霹靂一般來臨了。跟我一樣,他們也利用職位公告板和聯絡組,也參加各種經理人“過渡期”課程講座。我猜想,事實上他們在把求職變成一個在家辦公的全職工作方面,比我更加訓練有素。但是,幾個月下來,他們並不比我離哪份工作職位更近。
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已然成功了。或許我沒有能夠跨進企業界的門檻,至少我體驗到了最痛苦、最不穩定的白領生活。對這樣一個世界,我思想上毫無準備。我想,對於我所碰上的其他那些求職者來說,也是出乎意料的。
像我和我那些“求友”這樣的美國中產階級,從小就被灌輸老派的清教徒理想:辛勤工作可以換來物質上的富足和安全。對於勞工階級來說,這一點從來就是虛假的,他們大多數人辛辛苦苦幹了一輩子,所得到的工資收入比起他們付出的努力,根本不值一提。現在的社會學家也普遍承認,對於支撐起我們企業官僚機構的受過教育的中產階級來說,這一美好的理想也變得越來越不真實了。正如社會學家羅伯特·傑卡爾所總結的,“成敗似乎與一個人的成就沒有什麼關聯了”。我在求職過程中所遇到的那些失業者,有一些是大批裁員的無辜犧牲品,另一些被請出公司時實際上正在他們的職業道路上穩步前進。我在ExecuNet課程上認識的保羅告訴我,他被選為解僱物件的原因恰恰是有人反映他先前工作的收入過高。利厄·蓋利說,她從上一份工作下崗前不久,剛剛收到一份充滿讚譽之詞的評估報告。就在傑夫·克里蒙特被解僱前一個星期,公司的營運長剛剛誇獎了傑夫領導的分部業績。
資本主義,正如馬克思所評論的,從來沒有向人們許諾過穩定。而諸如IBM那樣的藍籌股公司向它們的白領工作人員提供終身職位也已經是上一代的老皇曆了。正如暢銷書《誰動了我的乳酪》所建議的那樣,原有的乳酪已經被拿走了,錯位了的職業人士現在必須學會適應新口味的乳酪。但是當擁有技能和經驗的人們在日常工作中發現,他們的技能已經沒有人需要,他們的經驗也大打折扣,這時,在把我們維繫在一起的社會契約之中,一些變化發生了。
一次次的失業也許提供不了別的什麼東西,卻給失業者提供了時間來考慮一些問題。這些人曾經每個星期工作60~80個小時,而工作地點是在他們的辦公室、家裡,以及交通工具上。現在,他們突然發現自己手上有了大把的時間。他們有時間進行反思,自問“我真正想幹的究竟是什麼工作呢?”這也是職業教練總要你思考的問題。但是,更廣義的問題是,“目前這幅光景中究竟是哪兒出了差錯?”
而回答這個問題的重任不需要由失業者獨立承擔。人們有一種天然的,我猜想是深深烙在思想裡的需求,在他們感到相似的痛苦狀態下,需要向同病相憐者傾訴。乳癌患者、上癮的賭徒、長期肩負重債的人們等,常常聚在一起形成互助小組,相互安慰、傳授經驗。而今天,也許比我們歷史上任何時候都更有可能,企業的不穩定性產生的白領犧牲者有機會面對他們共同的問題。幸虧有了“職業過渡期產業”,有了它那些聯誼活動跟指導課程,失業者和臨時就業者可以定期聚會和討論。這些活動可以成為廣泛討論的一些模式,並由此導向某種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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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還是放棄(8)
但是在我的經歷中,這種討論或行動從來沒有發生過。① 當失業者和憂心忡忡的臨時就業者伸出雙手尋求他人的幫助和團結時,回應他們的常常只有一些拉拉扯扯的手。職業教練每小時收費200美元,勤勤懇懇地不斷延長修改簡歷和講授大眾心理學玄虛理論的時間。面向經理人開辦的公司,出售辦公場所和聯絡名單,只能一個一個地幫助少數失業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