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七苦笑不已，想了想，說道：&ldo;我不用你拼命，再跟你要一樣東西怎麼樣？&rdo;

烏溪點頭。

&ldo;我想要你養的那個會跳舞還渾身有香味的小貓。&rdo;

烏溪痛快地道：&ldo;好，還要什麼？&rdo;

&ldo;跳舞香貓&rdo;，要是落到別人眼裡，便是稀世也難見的奇珍異獸，可烏溪看來，會&ldo;跳舞&rdo;不過是那貓生來稍微聰明些，會跟著聲音扭幾下罷了，身上的異香不過是他無聊時候拿藥餵出來的，實在算不上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景七啼笑皆非：&ldo;你當我是專門敲竹槓的麼，下個月是萬壽節……唔，就是皇上的壽辰，內務府裡金銀珠寶古玩玉器也不算新奇，我那皇伯父最大的愛好便是養些小寵物，讓他樂呵樂呵。&rdo;

烏溪瞭然：&ldo;你要送給他做禮物啊。&rdo;

景七搖頭道：&ldo;我可沒這膽子。&rdo;

見烏溪看著他，一副不解狀，便耐心解釋道：&ldo;給皇上祝壽，東西好了自然龍心大悅，眾人雖然巴不得挖空心思獨佔鰲頭，可要看著自己個兒的身份送。比方說，當臣子的，搶了皇子殿下們表孝心的風頭，那就是大大不該的。&rdo;

烏溪想了想，才若有所思地點頭道：&ldo;你是說你送的東西不能比皇上的三個兒子送的好，是嗎？&rdo;

景七頗有點好為人師的毛病，見這孩子聰明，忍不住多教他幾句：&ldo;古人言&l;木秀於林，風必摧之&r;，這話不難，你聽了也該明白，該出頭的時候，頭破血流也要出頭，不該出頭的時候，哪怕在人流裡被淹死了，也絕不能出頭。&rdo;

說到這，又想起烏溪一開始收大米還土豆的事，忍不住提點道：&ldo;我們中原人講究禮尚往來，送什麼，怎麼送，怎麼回，何時回，都是有學問的，錯一點便容易被人捏了把柄或者記恨了去，這些個事情平安最明白，要是你需要，可以隨時來問他。&rdo;

烏溪知道景七這是在提醒他在大慶的生存之道，很多事情他不能理解，心想這些人活著不累麼？卻也明白景七的好意，於是點點頭，問道：&ldo;那你要讓太子把貓送給皇上嗎？&rdo;

景七道：&ldo;太子向來不弄這些歪門邪道的，給他豈不是要壞了他的名聲？是要賣給大皇子當人情的。&rdo;

烏溪的眉頭立刻夾緊了。

得，這實心眼的孩子還記著仇呢。景七道：&ldo;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再者說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將來你見多了就明白了。&rdo;

烏溪微微低下頭去，小聲道：&ldo;說了給你就是給你的，你願意怎樣就怎樣。&rdo;

聽著語氣平平無奇，景七卻聽出，這孩子這腔調有些委屈，嘆了口氣，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ldo;我再教你個別的，烏溪，你得時時刻刻記著，你的敵人只有一個，這便是縱橫之道。&rdo;

他指尖輕輕扣了一下桌子：&ldo;人在朝堂，如身入窄巷，你不會想背腹受敵的。&rdo;

烏溪抬起頭來，倔強地看著他：&ldo;你說得不對。&rdo;

景七懶散地半睜著眼睛望向烏溪，像是看透了這少年翻滾憤怒的心一樣。他知道這少年不想妥協，烏溪雖然生於蠻荊，不懂得禮儀教化，卻難得真性情，敏銳聰明，還心性光明，原是該長在山野間自由自在的，偏偏機緣巧合的入了這名利場，好比美玉蒙塵。

烏溪沉默了半晌，態度柔軟了些，語氣卻還堅持：&ldo;我覺得你說得不對。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