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時候,人因為心緒紛亂,會造成月事失調,三少奶奶應該就是這樣的情況。”大太太還不死心,再問:“大夫,你確定沒有診斷錯誤?要不,你再診一回?”
“我行醫數十年,是不會錯的。”孫大夫說得篤定,他能理解大太太的心情,卻不可能在這種事上欺騙她。孫大夫話的,不僅讓大太太失望異常,還讓滿懷希望的絲嬈如墜冰窖——原來她並沒有懷孕,原來上天並沒有眷顧她,原來,她與滄闌的緣分,始終還是淺薄。
滄闌也很是失望,他懷著滿心的喜悅迎接孩子,卻不想鬧了個笑話。覺察到滄闌的失望,絲嬈靜靜地說:“我讓你失望了,是不是?”滄闌一呆,沒有回話,他確實是這樣的感覺。大太太沉著臉,示意孫大夫跟著出門,沉聲道:“孫大夫,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傳出去,你可知道?”“太太放心,我省得。”孫大夫知曉輕重,應了大太太,揹著藥箱要走,大太太又喚住他問:“她可以懷孕吧?”孫大夫點頭,肯定:“太太不用擔心,三少奶奶身體健康,可以懷孕的。”
大太太送了孫大夫,又回頭瞅了一眼僵在屋內的滄闌和絲嬈,重重嘆了口氣,轉身去了。
三少奶奶未曾懷孕的訊息,在紀家傳得飛快,竟比當初她傳出懷孕時,還要快了許多。絲嬈素來待下人極厚,下人們都為她惋惜;紀老爺子雖沒有說什麼,失望之情卻溢於言表,便聽大太太的話,與她一齊去了郊外的惠海禪寺祈福,以保佑紀家人丁興旺;晴眉晚上睡覺落了被子,著涼臥病在床,沒有親自過來,只派了四喜前來,轉達了許多勸慰的話;閔蕙人也不曾過去,連個丫頭也沒派出,竟像是不知道這事一樣。一大家子人,就只有二太太去了絲嬈那裡,親自安慰她。
“滄闌呢?”二太太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問,一夜不見,她的面色竟似又白了許多。絲嬈有些內疚,她沒想二太太竟會抱病前來,趕忙扶了坐下:“沈姨,你身體不好,就別來了。滄闌一早去了碼頭,沈姨有話就直說。”
“你還好麼?”二太太略微頓了頓,“鬧出這樣的事,你怎麼受得了?”絲嬈眼睛一紅,有些委屈,但隨即道:“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二太太神色悽然,絲嬈的話勾起了她的傷心事,的確,有的事情是無法勉強的。
“滄闌也還好吧?”二太太最是瞭解滄闌,他內心柔軟,很容易受到傷害。
“還好,就是失望而已。”絲嬈內心的痛,又翻來覆去地湧上,滄闌也許就只是失望,但她卻是錐心刺骨的痛,這個子虛烏有的孩子,似乎在告訴她,她與滄闌的婚姻,不過就是鏡花水月的一場,鏡子碎裂,湖水乾涸,就見不到鏡中的花,水裡的月!那是一場空啊!
二太太彷彿瞭解絲嬈的想法,輕輕地把她摟到懷裡,柔聲說:“會好的,你和滄闌會有孩子的。”絲嬈偎在二太太的懷中,竟好似童年時候被母親摟住的感覺,溫暖又舒適。
這時,閔蕙的丫頭小葉急匆匆地衝進來,驚惶地說:“三少奶奶,二少奶奶突然昏倒了,二少爺不在,老爺太太又出了門,大少奶奶病著,又不敢打擾,只得到這來了。”
“請大夫了沒?”二太太趕緊問。小葉這才見到二太太也在,慌忙應道:“請了李大夫,只是還沒來。”
“你找個人去把二少爺尋回來,我和三少奶奶這就過去。”二太太安排停當,就與絲嬈向東院去。
到了閔蕙住處,李大夫已經在診脈,一見到有人進來,連忙過來道喜:“恭喜恭喜,二少奶奶有了身孕,已經三個月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連剛剛醒來的閔蕙,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絲嬈心底的失落愈多起來,她是假的,閔蕙卻是真的!“恭喜你,二嫂!”絲嬈難掩落寞,還是強自打起笑容,恭喜閔蕙。二太太也連聲說恭喜,紀家終於有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