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是我在上海唯一感到真情實意的朋友。
不像其他人,一切都充滿了算計和背叛。
顧清容忍我這麼多年,不過是因為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顧一帆對我的好,只是因為我給他生了一個孩子,更不用提公司裡那些對我只有異樣眼光的男男女女了。
“我想見他一面,可以嗎,阿如?”我無比懇切地看向阿如,這個男人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不想再被表面欺騙下去了,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也許,現在板正還來得及。
“為——為什麼啊?”小如奇怪,少奶奶認識高峰,已經夠讓她吃驚的了,她還非要見他一面?
“你不要問那麼多了,算我拜託你了,行嗎,我找他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的動作做得太大,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畢竟是西巴克的餐廳,服務員不會做出趕客人離開的舉動,但不妨礙他們進行善意的提醒。
“客人,也許還需要兩份奶。”就成功地把阿如勸回了座位。
“如果少奶奶您不介意的話,今晚你來我家吧,請您吃一頓便飯,到時候有什麼問題,您再和高峰說也來得及。”不能在顧家工作,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小如從來沒有抱怨過顧家對她不好。
更何況是當時近乎是相依為命的奚靈?
小如做不出拒絕少奶奶的事情,這是她虧欠她的,當年她的不告而別,一直如梗在喉。
今天是週五,本來是接牛牛放學的時間,我給了保姆一個電話,讓她代替我去接孩子。
小如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不像我,無論給我多少時間,多少次機會,我還是有能耐把所有的菜品煮成統一的菜色,不好意思做坐在客廳裡等飯吃的客人,我洗了洗手,想著至少也得做一盤菜,才好意思繼續噌飯吃,可第一道成品剛出來,我就徹底地放棄了自己的想法,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地等著吧。
一得閒,坐下來,我才有空打量這間房子。
老實說,這套房子可能只有九十平不到,房間的佈局還是一廳兩房,還包括一廚一衛,每一樣有多小,就可想而知了,住習慣了顧家的大房,一看到這些狹隘的樓房,稍稍有些不習慣。
房間裡佈置得卻是很溫馨,連電視機上蓋的也是粉紅的布織品,連廳裡的小沙發也放置著可愛的小抱枕,隨處可見的粉色與藍色的情侶標準配置就更不消說了,由此不難看出女主人的用心。
她真的是很幸運,也很幸福。
手裡捧著一杯滾燙的熱開水,輕輕地往裡面呼了幾口氣。
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道聲音,“小如,我回來啦。”男人的疲憊顯而易見,但他正努力地剋制著不讓家裡的女人感知到。
我轉過了身去,“高醫生,好久不見了。”笑得很僵硬,其中有幾分溫度,我想,高峰是知道的。
“奚?奚靈。”我慢慢地往他的方向走去,“多年不見,沒想到高醫生對我一個小小的病人居然還記得那麼清楚,我真是感激不盡啊。”後面的話是我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高峰看了一眼廚房,小如正品嚐著鍋裡的雞湯的味道,並未注意到他已經回來了。
高峰一把拉扯著奚靈進了書房,用力地往前推了一把,正面看著我,“奚靈,你怎麼過來了,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反手卻從裡面鎖上了門。
幸好今天為了和阿如的約會,我並沒有像平時一樣穿那恨天高,只是只有三公分的舒服的小皮鞋,否則我不知道,他的那一推,會不會讓我直接有來無回。
“問我這麼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個呢?第一次,還是第二個,還是一起?”親眼看到這個男人進了這套房子,我才終於放下心來。
原來我沒有找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