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你奶奶個,
熊,你是明堂川大當家的,怎麼提刀佩劍的打扮得倒像個侍衛,這下殺錯了人,可怎生是好?”
他扭頭看看張浦,撓著光頭走回來,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忽然露出了令人心悸的笑容;“呵呵呵,看你舉止,比那死鬼還有些人樣兒,你是哪個?”
張浦還不知艾義海投了楊浩,在一個馬匪面前,他縱然一死也不想弱了自己名頭,便把腰桿兒一挺,亢聲道:“本官是雙龍嶺副都指揮使張浦,你們這些膽大包大的馬匪意欲何為?”
“副都朝揮使?”
艾義海一聽大喜,就像見著了自家親兄弟似的一把拉住他,喜孜孜地道:“那都指揮使死了就是你當家了?哈哈,甚好,甚好,本官和你做一筆交易,如何?”
暖閣垂簾,獸炭熾燃。
房中暖烘烘的,楊浩俯在床上,笑吟吟地逗弄著女兒。小傢伙剛睡醒,本來被綁得結結實實的身子被楊浩放開來,玩得正歡實。她瞪著眼睛,奮力抬起兩隻小腳丫踢踹著楊浩的下巴,嘴唇嚅啊嚅的嚅出一堆泡沫來。楊浩笑嘻嘻地伸出手指給女兒擦淨嘴囪,聽得旁邊房中傳出一陣笑聲,不由皺了皺眉。
聽動靜,正在說話的是小周後,說的不外乎是衣裳的搭配、胭脂水粉的使用,唔……偶爾還與娃娃、妙妙對答幾句詩詞。
自那日女兒誕生之後,小周後就成了楊府的常客。小周後似乎與這小丫頭極是投緣,那天居然主動提出要認自己女兒做乾女兒,他這女兒剛一出生,就有了一個親孃,三個姨娘,也不差再多一個乾孃,楊浩本就有心答應,何況看那小周後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神情畏怯的很,倒像生怕他不肯答應似的,昔日堂堂一國帝后,到了看人臉色的窘境,著實可憐了些,楊浩便一口答應下來。
待到冬兒和女兒的一應事宜料理完畢,夜色也深了的時候,各人都誒回房歇息了,楊浩見天色已經大晚,便請小周後留宿府上一晚,明日再送她回府邸,這本是一句客氣話,接答應酬最常見的客套話,卻不知那小周後怎麼想的,居然誠惶誠恐……說是受寵若驚吧,又不太像,倒像是驚懼不已的模樣,楊浩見了莫名其妙,正要硬著頭皮吩咐穆羽送她回去,可剛一張嘴,她又趕緊答應下來。
楊浩可不知那一晚小周後和瞀娘可是受盡了苦頭,兩個苦命女子共睡一榻,整整一夜都沒閤眼,兩個人衣不解帶,一直眼巴巴地等著他,等著他黑巾蒙面、手執屠刀,獰笑著闖進來殺人滅口。那一晚楊浩就睡在冬兒母女旁邊,休息的倒是香甜。
等到次日一早,楊浩便派人送了小周後回府,可誰知自此以後,小週日每日必來,比他手下的文武官員上帥堂點卯還要準時,楊浩可不知小周後這只是為了讓他安心,每天都來報個到,讓她曉得自己安份的很。人家耒了,楊浩也客氣的很,私下吩咐幾房夫人待她熱誠一些。
其實他不說,冬兒、焰焰等人對小周後也極是歡迎,女兒家喜歡的玩意兒,小周後都是專家,焰焰、娃娃等人雖然為楊浩擔著州府的事情,可畢竟還是年輕的女子,但凡衣著、飾、妝品方面的話題都很感興趣,一來二去的與小周後變得極為熟絡。
小周後身份極其神秘,往來與帥府倒不怕謠言四起,可是知道底細的便不免有諸多猜想了,林朋羽、盧雨軒一班老貨怪異的眼神倒也罷了,昨兒個就連丁承宗也吞吞吐吐、旁敲側擊地提醒他要顧全大局,切莫因小失大,傳出個荒淫好色的名聲去。
“真他***,沒吃著魚,倒惹一身腥兒,我楊浩是那般好色無行的人麼?人家好心來看女兒,我也不能硬把人往外趕吶。”
楊浩想起這些事來,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時穆羽從屏風後邊鬼頭鬼腦地探出身來,小聲喚道:“大人,訊息到了,明堂川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