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彙整合一線「然後猶如一股怒潮,惡狠狠地翻湧著,鋪天蓋地而來。天空中,兩隻蒼鷹尖唳一聲,斂翼撲向宋軍,堪堪飛過大旗頂端,長翼 一振,又復衝宵而起。潘美勒馬住韁,戟指喝道:“左右布數陣,本陣布偃月陣,迎敵!
旗鼓號令立即傳下,三軍立即行動起來,這樣訓練有素的主力軍團,又沒有糧車輜重這些累螯需要照料,佈陣速度著實更快,那鐵騎尚未衝至近前,長槍大盾已佈下數重,後面弓弩手業已就位,箭矢斜指長空,只候將校命令。潘美提著手中刀,冷冷凝視著遠方撲來的夏軍,怒火在眉宇間騰騰燃起。
潘美還是果斷退兵了,他在軍中威望甚高,各路將領都認同他的判斷,王繼恩雖然不捨得前功盡棄,卻也擔心如果真如潘美所料,全軍就得交待在這兒,到時候自己也跑不了,既然潘美要一力承擔,他使不再堅持,不過他也留了個心眼,自始至終不曾說出一句贊同的話。
潘美親自押陣,在隊伍的最後方,眼見得遠處人馬如潮,蹄聲如雷,他絲毫不懼,反而怒火滿腔。在他親自押陣之下,三軍寂然無聲,只是迅速而密集地按照將領排列的陣勢。前方,一支數千人的騎兵隊伍呼嘯而來,明明眼見前方偃月狀的大陣中無數弓弩斜指,槍戟森然,卻夷然不懼,事實上在這樣的衝鋒陣勢下,他們也站不住腳步,誰要停下,先就要被自己人撞個人仰馬翻踏成爛泥,向前,唯有向前,死中求生 !
近了,更近了,千餘人的先鋒隊伍漸漸形成一個鍥形箭頭陣,筆直地向偃月陣心,潘美立處殺來。
潘美冷笑,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眼看敵騎馬上就要進入弓弩的有效殺絡範圍,潘美一聲令下:“放箭 !”
“嗡”地一聲,聽得人心都怵麻了,本來是呼嘯破風的聲音,可是因為千百枝箭一齊騰空,便形成了令空氣震顫的嗡鳴聲,彷彿一團烏雲般,利箭迎空射去,箭速加上馬速,雙方恰可在箭矢最有效的射殺距離內重創敵騎。
不料,幾乎與潘美下令的同時,夏軍狂奔如雷的騎士竟然齊刷刷地提撂轉向,潘美的後陣布的是偃月陣,形如半月,他們堪堪擦著一側月尖,划著弧形繞向左翼撲去。他們是騎兵,豈有不發揮所長,偏與敵硬碰硬的道理。( )
但是潘美早已防到了他們可能利用馬速聲東 擊西的戰術,宋軍左右兩翼布的是數陣,密集的陣形可攻可守,鐵騎洪流衝向左翼,迎來的同樣是密集的箭矢和槍戟,夏字一路疾馳,人人側舉圓盾護住要害,第一撥箭雨!} 也射倒了許多人馬,但是因為他們是從敵軍後陣擦其尾翼 而來,並不是正面衝來,所以與宋軍挨的極近,正常情況下宋 軍在短兵相接前至少可以射出三撥箭雨,這時已被減少成一撥,使得夏軍的傷亡減至最低。
前方數千騎根本就是引發敵箭的幌子,他們衝過去之後,緊跟其後的騎兵稍稍撥馬,便與宋軍短兵交接了,仍然是片刻不停地向前衝,手中的刀槍只憑快馬疾馳的一個拖字訣,就劃斷了許多宋軍將士的咽喉、胸膛。宋軍不甘示弱,長槍短戟交替刺出,上刺人下刺馬,一旦有夏兵中槍落馬,阻得後面的兄弟衝勢一頓,便都做了皋軍刀下之鬼。
想打仗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但是這種擦翼而過的打法避免了正面衝撞,卻將傷亡降至了最低,萬餘人的馬隊馳過之後,枵上著 強大的衝勁,宋軍密集的陣形已被衝亂,後邊洪流般不斷的大軍開始直接突入敵營,舞動鋼刀居高臨下進行斬殺。
宋軍大旗又變,大軍立即由數陣變為疏陣,密集的隊伍立即撤向中間空地,整個密集的大陣疏散成十人左右的一個個小陣,盾牌手、短刀手、長槍手相互配合,殲殺夏軍騎士。在這樣的陣形下,已突入敵軍的夏軍已失去速度優勢,反會變成任由步卒宰殺的物件。只要運用得宜,沒有完勝不敗的兵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