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鎮魔刀匣泠泠作響,與前一次殺意不同,這次是純粹的戰意。
凝如實質,散於周身,與自身渾厚幾乎溢位體表的真氣結合,彷彿一根熊熊燃燒的天柱,永無熄滅之日,永無坍塌之時。
那股子霸烈無雙,捨我其誰的意志,在場中人都發自內心的敬佩,感念。
強者,不但要有無比的力量,還要有與力量相互匹配的意志,毫無疑問,項央正是這樣的絕頂強者。
“項央,你,這又是何必呢?此戰若是有失,我怕你就此銳氣喪盡,從此泯然眾矣,還是不要輕言出戰。”
鬼手龍婆面色有變,很是不解,她已經說得足夠清楚,項央為何還要加以迎頭而上,莫非是年輕氣盛?
在她眼中,項央氣運不過上等,算不上超凡之才,能一路拼搏到現在這等程度,很大原因與心中積蓄的無敵大勢與意志有關,一旦這股子氣被洩掉,恐怕無敵之勢不再。
在遙遠的十九州大地上,曾有一位絕世神將,麾下八百鬼袍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曾創下十日之間攻下三十二座城池的驕人紀錄,古今無雙。
然而一次圍攻未能一鼓作氣,這神將便光環不再,八百鬼袍軍心念崩塌,再無無敵天兵之氣勢,泯然眾矣。
項央能取得如今這番成就殊為不易,鬼手龍婆也不想看到一位如此武人走下神壇,潛力不再。
雖然兩人是近期才會面,但龍婆與鐵面大師交好,又接到過自己徒弟於毒的信件,對於朋友弟子都交口稱讚的項央還是抱有一定的善意與期許的。
“龍婆,我這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真的想和這個少年打上一場。
至於你所言望氣之說,不知當年龍王氣數如何,可是如這少年一般天地為其賀?眾生為其拜?
若然不是,龍王同境界與他一戰,你說誰會勝,誰會敗?”
項央忽而開口,說的話沒頭沒腦,旁人聽不太懂,不過龍婆的清亮眼眸卻是一縮,面露遲疑。
龍王,她的至交好友,也是時常哀嘆我生君未生的男人,更是雍州武林當之無愧的神話傳奇。
一場場的激戰,一次次的勝利,奠定了龍王的不敗威名,也讓龍婆堆積起對龍王的無窮信心,他的強大,已經不需贅言,不需證明。
然而,沒人知道,龍王年輕時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只是在十九歲那一年,遇到了一個人,懂得了一個道理,從此才一發不可收拾,草莽化龍,一飛沖天。
龍王曾和龍婆說過,他這一生從小悽苦,命途多舛,比諸一般人尚且不如。
然而事在人為,當有了足以打破一切的力量,便也有了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底氣。
龍婆很確定,也堅信,龍王同境界與那少年一戰,只會勝,不會敗。
然而,項央終究不是龍王。
不過她也不曾多言,因為此時此刻,項央身上散發的戰意實在太過濃重,霸道的意志同樣攪動風雲,隱約間雷霆炸響,火浪蒸騰,狂風暴卷,水浪怒飆。
純以氣勢而論,還要更勝那少年一籌。
他的意志無人可以逆轉。
“好,項央,你就好好教訓那個小子,休要讓他小瞧我十九州的武者。”
況都也是心潮起伏,熱血上湧。
他對項央別有信心,當然也是因為其手中有卻邪以及之前顯露的高深無比的境界修為。
河流支系水面上,烏蓬小船晃晃悠悠,被層層水浪震盪不休。
“咦,有好戲看了,這股子霸烈的味道,實在厲害。楚滄瀾的確是得天獨厚,但現在出手這人恐怕也不是易與之輩,此戰不容錯過。”
紅衣人妙目如晶,雙聲道詭異無比,檀香扇一折,信手一揮,小船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