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甚滿意,問道:
“你二人從何處來”。
這兩人像是聽見中原口音就緊張,比比劃劃,說個地方卻讓阿朵不明白。
楊先生說:
“這麼近,你們報個信還回來兩人,不怕人手不夠,更不怕阿朵不高興?”
那人低下腦袋,顯得有些慚愧,道:
“今年老虎和豺狼特別厲害,一路上怕不安全。”
楊先生道:
“哼,還是卡巴體恤你們啊。這野獸出沒,正是好狩獵呢,一年生計,這虎狼成群,要怕還怎麼成,兩個人虎狼就不會吃了?”
阿朵知道,這苗家講的是個人膽色,沒有本事了,心思還不活,在眾人裡很難讓人尊重的。阿朵記得部落裡面的這樣兩個人,年紀大了,跟著打獵也不起多大作用,所以放回來報信,也好保守寨子。若是讓他們揹著獵物翻山越嶺回來,他們又害怕推辭,所以,兩人背上空空,只是拿著防身的木梭。
阿朵對楊先生說:
“一起回寨子吧。”
這兩個獵手,大清早趕夜路回寨。一個叫石茂,冒冒失失叫喊楊先生的這個,叫沈金。這沈金確實齷齪,做過出賣部落裡的事情,若不是人丁稀少,早將他踢出部落。阿假和阿孃有分工,平時阿假來管束這兩人,而沈金一家,老婆兒女都不是不省油的燈,經常慫恿沈金刁難楊先生一家。以前的阿朵有些粗心,沒當大不了。阿朵想起很久之前,沈金老婆找楊夫人岔,當眾大罵不已,乘楊先生與五朵金花不在,沈金老婆動手傷人,兩人扭打在一塊,好在阿孃發現,又和阿孃對上,這沈金老婆身手不弱阿孃,好不容易才將其制服。
那次,阿假知道後,真的說了將他一家趕走。沈金一家想投靠別處,可是臭名聲傳遍附近,沒有其它部落願意收納他們。單獨落腳立戶做個墾田開荒,沈金一家六七口人卻個個懶惰怕苦怕累,慌亂下,全家跪在卡巴面前苦苦哀求,阿孃本來不願再收留,還是阿假心軟,這才將他們一家戴罪立功留下觀察。這兩個人出工不出力,見楊先生臉色不佳,不知道阿朵留在寨子養傷的,不敢質問阿朵怎不帶頭狩獵,一溜跑上前,回家向老婆討吃喝去再睡一大覺。
阿朵想到,楊再宗是儒士,內心常有些苦惱,原來有一兒一女,被仇人殺害。夫子的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對於他而言,不啻於現代人精神的壓力,在這苗疆養育五朵金花,婚事成怎麼辦,成為部落裡受排擠的理由。幸虧阿朵打敗其弟弟,部落裡暫時少了許多內部矛盾。還是要詢問阿假阿孃,報仇的問題和解決幾個女兒的婚嫁,哪一樁為先。
楊先生一家都怎麼想的,也要問清楚。不過,阿朵養傷以後,變成黃小芸,這一點,阿朵覺得無所謂,讓人知道沒有什麼,那個時代的人,應該不會懷疑到,自己是一個穿越的人,就算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白痴,眾人裡包括楊先生見怪不怪,慢慢也就適應的。對於部落裡的山洞禁地,阿朵充滿敬畏,又有些壓抑,這是兩個阿朵都不曾到過的地方,黃小芸已經感到穿越並不吃虧。
其實阿朵對於禁地,有著不尋常的記憶,喚醒著阿朵更加渴望將根子紮在這裡。想到這裡,有點迫不及待,知道更多部落裡的事情。
阿朵怎麼會精通夫子的經書,無疑還要向楊先生多多請教,部落裡好幾十戶,除了阿假和幾個叔叔,還有另幾戶獵手首領,稍微講究文化,也就幾家人,還是口頭為憑,並無實據。
楊先生從成都躲避仇家而來許多年頭,這一點阿朵沒有記憶。他是否滿腹經綸,又能教書育人,引導部落耕作生息,阿朵還得了解。聚合人力,修繕寨子,可是最近的事情,阿朵雖每事親歷,帶頭親為,凡是對於知識並無根底,全然是憑藉阿朵的天分,任其作為。狩獵和勞作是阿朵的強項。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