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合該趙良玉倒黴,洛江流剛在密室裡看了那張聖旨,一腔怒火無處發洩,盡化相思劍上,才導致實力如此懸殊,若是在平時,沒個三招五式也難分出高下來。
天邊靜悄悄的要泛明瞭,洛江流並不想多做糾纏,他並刀為劍,揮向趙良玉的同時往外圍急撤,許多剛剛起身的侍女們驚慌失措,聖賢莊裡剎時亂成了一片。
洛江流乘隙離去,相思劍上血肉分離,只留下跪倒的趙良玉。
血染了這位小王爺半邊身子,他的一張臉,比紙還要蒼白,右臂在泥土中抽搐,儼然已是個廢人。
趙希鈴嚇得連呼吸都忘了,她雖然小姐脾氣,最記恨這位二哥欺負自己,但也從沒想過要害他,此時乍見這般慘景,心中難過,抽噎了幾下,幾乎要哭出來了。
☆、徒勞無功
趙思明回來的時候,還不算晚。
黎明剛至,馬還沒停好,便見管家匆忙而來。
“老爺……老爺……”管家哆嗦著想把話說清楚,他在這裡幹了許多年,什麼場面都見過了,報這噩耗時深深的吐息兩下,一邊留意趙思明的臉色一邊道,“小王爺……受傷了。”
“嗯?”趙思明把眉頭一皺,若是小傷,還勞煩不到自己,但看管家如此慌張,便猜得出事情絕不簡單,“怎麼回事?”
“後半夜的時候,好似有人闖進老爺的書房,小王爺帶人圍捕,給……給砍下了一條胳膊!”
管家說著,想領趙思明往臥房而去,“現在夫人正在照顧,大夫們說手怕是接不回來了……”
“什麼!書房有人闖入?!”
趙思明臉色一變,轉而往書房去,管家一愣,只好跟上了他的步伐。
“是什麼人敢闖聖賢莊?”趙思明問。
管家搖了搖頭,他當時不在場,所聽之言都是從那幫家丁和侍女的口中拼湊而出,挑挑揀揀,能用的並不多。
“好像是個劍法奇高的青年人,模樣形容不出,但是那柄劍據說五色斑斕的……”
“洛江流!”趙思明“哼”了一聲,又加快了腳步,他心中騰起一股不祥之感,既然人來過了,那東西也一定被帶走,否則小偷小摸之人又怎會突然出手傷人。
書房的門已經被重新關上了,趙希鈴失了魂兒一樣的蹲在地上,就眼瞅著那攤血,動也不動。
她兩個哥哥,雖然有親有疏,但平日裡對她尚好,趙良玉偶爾欺負她,卻極為護短,若是趙希鈴在外面遭人打壓了,這個心口不一的二哥一定會幫她報復回來。
但現在,她感覺自己闖了天大的禍,趙良玉的那隻手縱然不是她砍得,她卻也有幫兇之嫌。
遠遠地,趙思明疾步而來,看也不看的從小姑娘身邊路過,趙希鈴低著腦袋,眼淚砸在地上,哽咽著道,“爹,大哥與二哥都要死了……”
趙思明不發一言,他急著要看密室裡的東西,根本無暇其它。
“爹……你去看過二哥了嗎?”趙希鈴又問,她過了十幾年單純美好的生活,卻在這幾日迅速成長起來,這個家,套著虛假的外殼,繞著趙思明團團轉,但趙思明卻從來不想要他們。
娘說的沒錯,父親是沒有心的,他的心或許丟在了金國,或許出生時就沒帶上。
“小姐,快起來吧……”管家偷偷抹了抹眼淚,他知道書房是禁區,所以不敢進去,便在面外扶起了一直在哭的趙希鈴。
小姑娘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管家心疼的替她撣了撣衣服,又捲起袖子,幫趙希鈴擦乾淨哭花的臉。
“我的小姐啊,可別哭了,老奴的心都要碎嘍。”
“管家爺爺……”趙希鈴將頭埋在管家的胸口,低聲道,“我沒有家了……”
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