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的眼線,靜默垂下了眼。“阻止什麼?無從阻止起啊!”
話一出口,施展不開的兩人相對無言了好半晌,魏魁揚的眼睛突然瞄到了新聞標題。
“如果她只是為了熱鬧,想出鋒頭,爭個名聲,那最近這連續殺人狂的案子千萬別讓她有機會插手!連沾都別讓她沾上!”
聽見局長的口氣不復平和,靜默仰首。
身在警界此外界早接觸到風聲,這專挑家世背景優良,外表漂亮,還身具特殊藝術專長的少年、少女下手的殺人狂,在殺掉被害人前有監禁卻沒有性侵跡象的案子,只要聽過一次就不會忘。
“局長,你在緊張什麼?”連續殺人狂是文明世界的絕症之一,平民百姓嚇個半死很自然,但他這個老刑警經過大風大浪,提高聲調的語氣不尋常。
四下無人,魏魁揚卻左右張望了下。
“這案子不單純,報紙上寫的第二號屍體,其實是第三號才對,這第二號嘛,”他探出身子,壓低了聲音,“是一個身分很特殊的人啊!”
靜默不明白局長為什麼這麼小心,笑了。
有這麼嚴重嗎?
“你別窮操心,我們幹警察的,什麼屁事都可能碰上。”將腦子裡的資料庫轉過一遍,她挑了個最不可能的物件,“對了,總統的兒子今年十七歲,據說鋼琴彈得嚇嚇叫,第二號屍體不可能會是他吧?”
連最基本的否認都沒有,魏魁揚直直的回望靜默,許久,在他看見靜默偏細長的雙眼因為驚訝而變成正圓形後,他緩緩地開口。
“靜默啊,你可要保持靜默啊!”
失去了語言能力,靜默生硬地用力點頭,像極了脖子壞掉的人偶。
目送靜默僵硬地離開辦公室後,魏魁揚坐回辦公桌後,拉開了抽屜,尋找胃藥的蹤跡。正當他動手翻找的時候,連線辦公室局長專用的休息室小門卻被推開,不過他頭抬都不抬,逕自埋首尋找鎮痛藥物。
黑暗處,優雅偏低的悅耳男音突地響起——
“魏叔,您故意將機密訊息透露給她嗎?”
忙著找藥壓胃痛的男人隨便地答了聲,“剛和你討論過後,我認為這一連串事件太詭異了,假使單雙真的圖謀不軌,只要有可能危及整個警界,我都必須預防,所以要先丟個餌探探她。”
“不用探,據我的推測,八九不離十。”
老人家搖了搖頭,“雖然單雙的所作所為情有可原,但我肩負警職無法視而不見,這整起事件牽連的範圍和層級太高,放任演變必然惡化。”
“惡化嗎?”沒有現身的男人發出爽朗的笑聲,“警察的公權力靠經年累月地累積起來,只要有人民一點點不信任的星火,就能被瞬間摧毀嗎?”
好不容易找到藥的魏魁揚,不俐落地撕開了硬金屬包裝,將藥丟進嘴巴咀嚼,口齒不清地回應,“死小子,記得這麼清楚,把別人的賊腦筋說出來幹什麼?給我回你的ICPO,早一點完成學業回來,想辦法幫我升官發財!”
陰影之中的男人,接話般地又笑了起來。
魏叔目前是三線二星,而全臺灣連他老爸算在內,也只有兩個人是三線四星,他要是幫魏叔,依照勤務性質,等於直接威脅到父親,他等著挨刮。
“官階有什麼重要的?!薑是老的辣,所以我暫時不回去,爸也老是要我和魏叔多學學,學怎麼當一隻稱職的老狐狸。”
魏魁揚拿起紙鎮往暗處扔去,卻沒有響起任何落地的聲音。
熱到出油的太陽落下,代表工作時段結束了。
終於熬到下班,上車前就已經先換掉制服,靜默在滑進愛車的下一秒,還沒能吐口大氣,助手席的車門便被人拉開。
夕陽餘暉強烈得讓她看不清背光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