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汽瀰漫,白霧繚繞,玻璃臺上放著應景的桃紅色的花束,單面窗戶外是看不透漆黑的深夜,隱約窺見遠處星點般的霓虹光亮,像是女孩胸邊的硃砂紅痣,洇出一點血來。
雲月像只放養的魚,撲騰於溫池之中,從剛開始的活潑亂跳,逐漸變得薄脆敏感,軟嗓裡溢位的每一聲“二哥”都包裹著毒藥一般,聲聲令人沉迷。
翌日。
清晨一束日光輕輕灑灑落在柔軟的天鵝絨床褥上,寬大的枕頭上,女孩海藻般的頭髮披散,託著一張小巧精緻的臉蛋,睡得太晚的後遺症,導致她的生物鐘比往常晚些時候才敲醒。
迷糊之中睜開眼睛,雲月看到的是陌生的景象,沒見過的天花板,還有周圍的擺設。
醉酒的後遺症此時深刻地體現出來,連昨晚發生什麼這些事情都要努力回想才能想起一點,她一邊揉著腦袋一邊試著下床,然後雙腳剛落在棉拖上,就因為沒支撐得住差點跌坐在地。
雲月懵得原地杵了很久。
頭好疼……
腰痠背痛……
零碎的記憶逐漸被她組裝拼湊起來,是漆黑的深夜,熱霧環繞的浴池,她被人從剛開始地溫柔細緻的洗漱變成一條待宰的魚,躺於浴池底,被霧氣矇住的雙眼依稀辨認出上方男人熟悉的身影……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人魚線條以及肌理分明腹部,壓來的時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閉上眼睛,記憶湧現,莫名其妙的緊張感再次環繞整個心間,連呼吸都不知道怎樣才最舒緩,雲月摁了摁眉心。
借酒壯膽,但她也太……
她都說了些什麼話?
那就不止接吻啊。
難道二哥不想嗎?
雲月只覺自己應該戴個面罩把自己給蓋住,不然真的沒臉去見他了,沒有她想象中關上等後忐忑又不安的夫妻生活,取而代之的是讓她日後回憶起來都覺得羞恥不安的一幕幕。
初次就浴室。
日後還得了。
雲月強打起精神來要去洗手間洗漱,妄圖在晏千來之前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外面吹吹涼風讓自己的榆木腦袋清醒清醒。
她一邊走一邊呢喃,“沒臉見人了。”
洗手間的門被拉開,她雙眸一抬,便見再熟悉不過的男人薄唇間咬著一隻牙刷,神色坦然地同她對視。
幾秒的社死。
晏千取出牙刷,問得隨和:“醒了?”
愣了幾秒,她搖頭:“……沒。”
說罷便要逃離這尷尬現場,奈何這裡的門從昨晚開始就和她作對,幾秒的時間都沒能開啟,而身後的男人則摟著她的腰身,攬到盥洗臺,“不洗漱嗎,舟舟?”
她僵直站著,雙手無措。
晏千擠了牙膏,和牙刷一起遞到她唇邊,低聲一笑:“還是說不僅是洗澡,這事也要二哥幫你?”
“……”
哪壺不開提哪壺!
雲月瞠目,立刻接過牙刷,往嘴裡一塞。
盥洗臺的鏡面很大,足夠兩個人洗漱,她刷牙的功夫,男人便在旁邊望著,今天天氣好,她的每根頭髮絲都無比可愛。
洗漱過後,雲月的理智才恢復回來,指尖不安地理著頭髮,視線時不時落在男人身上,在他回看過來時,小臉忍不住透紅,又默默避開目光的沉澱。
晏千問:“不舒服嗎?”
她咬唇,“不是……”
只是有點不自在,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才好。
確實是喝醉酒昏頭才做那樣的事兒,不然給她十個膽子也只敢把色誘兩個字放腦子裡想想而已,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一瞬將,想和他拋棄世間所有,共度沉淪。
他是她醉酒時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