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夢兒和夏冬梅爭執不休的時候,縣令出來了,坐在高臺之上,拍了一下驚堂木。
“肅靜!”
陳夢兒跪在地上哭訴道,“縣令大人,你可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啊!”
蘇南的目光在堂下掃視一圈,看到顧嬈的時候,停留了片刻,眸子裡劃過一道深沉。
“你先將冤屈說出來。”
陳夢兒便道,“昨日我跟丈夫在荷花池吵架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面,回去之後,雖然也知道他沒回家,但我正在氣頭上,而且,我心裡很清楚,管得住他的腿,也管不住他的心,他更是說過,若我阻止他找別的女人,就會休了我,因此,我便沒有派人去尋他。”
“誰知今日一早,就有人通知我他在荷花池淹死了!”
“他昨日應該沒有喝酒,所以,不存在自己沒看路,掉下去淹死的可能,只能是別人仇殺的!”
“民婦現在懷疑兩個人。”
惡狠狠地瞪了顧嬈一眼,指著她道,“一個便是她,昨日才跟我結下仇怨,很有可能是為了報復我,才害死我丈夫。”
“她昨日還推我下水,差一點就把我淹死了,我很懷疑,要是當時周圍沒那麼多人看見,她說不定會對落水的我不管不顧,就那麼讓我在水裡活活溺死!”
“此女心腸歹毒,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又指了指陳夢兒。
“大人,這個小賤人就是我丈夫的姘頭,我懷疑她對我丈夫是情殺,說不定我丈夫不願意給她正妻之位,她一時衝動就……”
夏冬梅哭的梨花帶雨。
“縣令大人,小女子那麼愛大海,把大海當做脫離青樓的唯一希望,怎麼可能親手掐滅自己的希望呢?”
“人肯定是被毒婦陳夢兒殺了的!”
“她想嫁禍與小女子!”
蘇南讓人把屍體抬上來。
顧嬈下意識看去,卻發現抬上來的不止一具屍體,竟然還是兩具,難不成死的不止一個?
可惜用白布蓋著,她看不出裡面是誰。
她的這一疑惑,下一刻就解開了。
隨著蘇南的一聲令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被解開了。
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個身體已經僵硬,面色發青的人的時候,顧嬈渾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著其中之一。
赫然便是昨日見過的賣蓮花燈的商販!
別野也一眼就認出那人,抬手擋住顧嬈的眼睛,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別看。”
臺上的蘇南看到這一幕,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衣袖下的手也逐漸收緊,卻又很快放鬆下來。
“你們可認識這兩人?”
夏冬梅說道,“我只認識大海一個人,另一個人是誰我不知道,面生的很,見都沒見過。”
頓了頓又繼續道,“就算可能真的見到過,他長得那般普通,我也是記不住的。”
陳夢兒說道,“我也只認識我相公朱大海一個人,另外一個也跟我素未謀面。”
蘇南看向顧嬈和別野。
“你們呢,認識他們兩人嗎?”
別野說道,“算認識,也可以算不認識。”
蘇南嘴角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弧度。
“哦?”
“說來聽聽。”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顧嬈眉頭微蹙,抬頭看向蘇南,總覺得這次見面,他好像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她又實在說不上來。
希望是錯覺。
別野說道,“我跟妻子住在野豬鎮,昨日是來縣城辦事的,跟兩位死者都只有一面之緣。”
蘇南眸子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