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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申屠柏儒心裡頓時產生了許多疑問,安長均放下他的手,給他蓋上被子。他吩咐那老僕:「叫廚房煮一點稀飯過來,別做得太油膩。」

「是的…」那老僕退下。

「師父,我想見見雪卿…」申屠柏儒不放心地說。

「好好,等你恢復了力氣再說…」

楊柳在清風中柔柔地飄蕩著,幾隻雪白的水鳥在湖面上撲騰著,濺起一大片水花。苗雪卿靠在欄杆旁,怔怔地望著水面的漣漪。

申屠柏儒昨天已經醒來,可他卻一直沒有去見對方。從夏候勳手裡得到解藥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處在彷徨無措的境地。

安長均有問他是如何得到解藥的,苗雪卿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趁他睡著之後偷出來的」,苗雪卿知道自已蹩腳的謊言無法說服對方,不過慶幸的是,儘管安長均對他的說辭有所懷疑,但卻沒有追問下去。

苗雪卿不敢保證自已的謊話也能騙過申屠柏儒,因此心虛地不敢去見他。而且…更叫他困惑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夏候勳,為何他要對自已做這種事?為何他不是以要求自已回去獨扇門作為交換條件?

苗雪卿一直以為夏候勳對申屠柏儒下毒是為了脅迫自已回去,可對方卻對這件事隻字不提,難道說…他只是為了羞辱自已嗎?就算是自已不愛的人,就算對方是個男的,夏候勳為了羞辱他,竟然…

苗雪卿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擱在欄杆上的拳頭不覺的收緊。他羞愧地發現,自已竟然一直期待著夏候勳逼他回獨扇門。他的尊嚴不允許自已再回去,可他無法控制自已的感情!

夏候勳一次次地說「我給你機會,你回來」,這種情況下苗雪卿都是斷然地回答「不要」的,因為這個時候自已還有自主的能力,還有選擇的餘地。

然而,如果夏候勳說「你不回來我就不把解藥交給你,你師父就要等死」,或許他稍微掙扎一下,就會答應了…因為他有個說服自已的理由……告訴自已,我只是被迫的…

原來自已裡一直都有這種卑鄙而下賤的想法!苗雪卿在心裡狠狠地唾棄自已。他到底還要作賤自已到什麼地步?他恨這個無能的自已!

苗雪卿握緊拳頭,在心裡發誓,無論如何,再也不能回去夏候勳身邊!就算內心還存在著妄想,但他必須用理智來驅除這種想法!

他稍稍平復了一點,開始思索那些困擾著他的事情。

既然夏候勳並非想讓他回獨扇門,為何前幾次又要為了自已而與申屠柏儒交惡?如果說,夏候勳只是為了以佔有他的身體來打擊他,苗雪卿不認為自已能讓夏候勳恨到這個地步,事實上,他一直感受不到夏候勳對自已有所謂的「憎恨」感覺到的只是嘲弄與調侃。

如果不是「恨」,那難道是…

苗雪卿阻止自已再胡亂想下去,他對敢去揣測夏候勳的動機,因為最後的結果總是出人意表的。

現在申屠柏儒已經得救了,他再也無需與夏候勳有什麼瓜葛。過去 事,就別再深究了…苗雪卿自我安慰地想著。

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苗雪卿轉過身,看到披著衣袍的申屠柏儒向自已走來。

「師父?」苗雪卿心下一驚,不過臉上依舊維持著鎮定的表情。他走到步覆依舊有點不穩的申屠柏儒身旁,攙扶著他。

「師父,你還沒痊癒…還是回去多休息吧。」

「我沒事了…」申屠柏儒輕笑:「老是這麼躺著,悶也悶壞了,出來透透氣也好。」

師徒倆坐在湖邊的石凳上,申屠柏儒審視著苗雪卿稍帶不安的臉色,淡淡開口:「聽你師公說…你是趁夏候勳入睡了潛進去偷得解藥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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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苗雪卿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盯著遠處的湖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