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質俊雅,風度翩翩,怎麼看也不像個下人啊……
“他只是夏侯公子撿回來的乞丐啦,聽說功夫不錯,不過下人就是下人,再怎麼厲害,充其量就一武夫。”春蘭字字句句都尖酸無比。
“春蘭姐姐,你知道的真多……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好像叫……叫苗雪什麼來著,我忘了。”春蘭斜睞著她,取笑地問:“怎麼?你喜歡上他了?”
被說中心事的金花臉蛋一熱,慌張地搖頭:“沒有啦……”
“喜歡就喜歡唄,有什麼好害羞的。反正你們一個是丫鬟一個是武夫,倒也相配。”
她似乎忘了自己同樣是丫鬟,刻薄地說著。金花沒想到這層,只顧臉紅。不過……自己以後恐怕也沒什麼機會能再遇見他了,她無比遺憾地想著。
叫金花意想不到的是,她很快就再次與苗雪卿見面了──
鮮豔婀娜的雪珠紅梅,粉白傲潔的新玉孔雀,富麗堂皇的漁陽金秋,別緻奇特的珠簾飛暴……院中 紫嫣紅,各式菊花依次排放,競相開放。
為了讓姬妾們在苦悶的日子裡找到一點樂趣,夏侯勳每年都會在府內舉行賞菊宴會,一眾姬妾均受邀赴出席。
夏侯勳相當享受這種宴會,因為屆時爭奇鬥豔的不僅僅是盛開的菊花,還有他那群姬妾。大家都使出渾身解數,力求在宴會上豔冠群芳,以求獲得他的恩寵。
赴宴的均為女眷,斟酒上菜的也皆是婢女,除了夏侯勳以外,宴會場裡就只剩一名男子了──那就是苗雪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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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雪卿每年都參加這個宴會,不過如果能讓他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想出席。因為他要一整天看著夏侯勳和他那群寵妾眉來眼去、相互調情,他來了也只能像木頭人一般坐著,虛度一整天的光陰。
不過夏侯勳每回都讓他參加,想逃也逃不掉。
他到底要自己來這裡做什麼……苗雪卿喝下一杯清酒,困擾地看著正摟著寵妾喝酒的夏侯勳。坐在夏侯勳懷裡的就是上次那名跟他玩遊戲的少女,夏侯勳一直都摟著她,還把自己喝過的酒喂進她嘴裡,惹得其它姬妾嫉妒不已。
幾名姬妾不甘心被冷落,大膽地把襟口拉開一點,扭臀擺腰地上前敬酒。其它姬妾也不甘落後地跟上,夏侯勳身旁很快就被美女們圍得水洩不通,撒嬌勸酒之聲不絕於耳。
這種爭寵戲碼年年都一樣,苗雪卿也看得麻木了,他把凳子挪開一點,遠離這迷魂陣。
他漫不經心地喝著酒,一名站在不遠處的綠衣小丫鬟引起了他的注意,對方一直都在偷看他。苗雪卿認出她來了,正是上回撿衣服的小婢女,她的名字很好記,叫金花。
苗雪卿友善地對她笑了笑,金花的小臉立即飄起兩朵驚喜的紅暈,羞赧地低下頭。
苗雪卿看了看夏侯勳那邊,對方正忙著應付美女們送來的酒,看樣子相當地樂在其中。苗雪卿在心裡低嘆,把眼光移開。
宴會里的繽紛色彩似乎都圍繞到夏侯勳周遭了,只剩婢女們冷冷清清地站在,苗雪卿自個兒坐著也是苦悶,他忽然來了興致,起身走到金花身前。金花看著自己這幾天一直記掛著的人走來,登時心如雷鼓,面紅耳赤。
“苗公子……”金花欠了欠身,雖然知道苗雪卿也是個下人,但她還是覺得他是一名翩翩公子。
“咦?你知道我的名字?”苗雪卿有點意外。
“沒有……我只知道公子姓苗。”金花羞澀地說。
“哦……這樣啊……我姓苗,名為雪卿。”苗雪卿介紹,補充道:“對了,你不用叫我公子的……”
“呃?那我該怎麼叫……?”
“這……”苗雪卿想了想,輕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叫我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