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搓圓捏扁的,長得好不好看不要緊。
☆、白狼王不可貌相(二)
幾天過後的夜晚,家裡只有郭承雲一人。他趴在自己房間的桌子邊,用毛筆在宣紙上畫村口連向山裡的小徑。
油燈光搖曳。
郭承雲很喜歡房間的油燈,它的形狀是五條口銜蓮花的蟠龍,是家裡最古老的油燈的復刻品,因為那件古物早已年久損壞。
即使只是個復刻品,郭承雲也一樣喜歡它。他愛看書畫畫,有一半的原因是他願意在夜晚與這組燈相伴。
雕花窗在風中吱吱呀呀地響,忽然就開了。
郭承雲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看到外面的一鉤新月,這讓他心情甚好。
遠處漸近又漸遠的腳步聲和火把光擾亂了郭承雲的靈感,他才發現夜已轉涼,從椅背上撈了一件外套穿上,繼續畫。
這時候聽見視窗那邊傳來小孩的嬌聲,微弱的類似於“昂~”的一聲。
哪家的小孩聲音那麼可愛?
那幼嫩的聲音又喚了一聲,像一朵狗尾巴草在郭承雲心上撓癢癢。
郭承雲羨慕地起身走到窗子那邊去,連蹦了幾下看向窗外,什麼都沒看到,村子裡空蕩蕩的。
他又搬了把兩隻腳的小木凳,爬上去朝窗臺下看,才發現下面的草叢裡趴著一團灰白的東西,貼著個橫貫全臉的創可貼。
我去!……那不是世昭哥等著領賞的獵物嗎?怎麼隔了幾天跑這來了。
那東西抬頭看郭承雲,張開小嘴,中氣不足地哼唧起來,剛才那聲音竟然是它發出的。
郭承雲看不出它這憨憨的長相,竟然能發出這麼討喜的聲音,用他新學的詞來形容,那就是人不可……狼不可貌相。
他在凳子上蹦躂幾下,蓄足力向上一竄,手腳並用地爬上窗臺,直接跳到屋外。
這東西渾身溼透,窩在地上的樣子像極了一隻乖巧的灰兔子,可惜就是沒有毛。
它警惕地豎起小耳朵抬頭看著郭承雲,郭承雲走近的時候,它驚慌地退到了牆角的灌木叢下,把頭縮起來,墊在兩隻前腿上,只把兩隻耳朵衝著外面,模樣既笨又可憐兮兮的,好像郭承雲要吃了它。
但問題是它又不跑。
郭承雲走到它跟前,才藉著燈光發現它身下拖著不屬於它的血跡,斷斷續續一直連到草地後面。
他本想馬上順著血跡的路線去一探究竟,又怕一轉身這小東西就趁機跑個沒影,影響了世昭哥領賞,於是蹲身把手擠到它的肥屁股與灌木叢之間,試圖將它撈到身前。
狼崽子一路上用爪子刨著地,卻因為沒有指甲而抓不穩,一直被郭承雲驅趕到自己臂彎裡。
狼崽在郭承雲懷裡掙扎,四肢在郭承雲身上蹬踏不止。它的頑抗被好奇心重的郭承雲無視了,毫不猶豫地抱它站起,循血跡而去。
走了不到40米,就看到一頭渾身是血的狼倒在鬱鬱蔥蔥的喬木底下。應該就是今晚剛發生的事了。
這頭狼是小狼崽的父母?
再過去不遠就是小河,這頭機靈的狼一定是涉水而來,才逃過了獵犬和眾人的追捕,但還是流血過多斷氣在此。而村人的火龍現在已經在順著那邊的山麓蜿蜒而去。
河畔比郭承雲的頭還高的蘆荻,在風中優雅地彎身,似是在恭迎一人一狼的到來,陣陣白浪此起彼伏。
螢火蟲在白色迷魂陣中穿梭流連,散逸在夜空中。要是平常,郭承雲就過去捉了。
此刻的他無暇欣賞此番美景,這小狼崽的出現成了他最疑惑的問題。
天生怕火的狼,要隻身潛入到處是火源的人類村落,得有多大的勇氣。這條大狼還真是為了孩子什麼都豁出去了。
然後大狼一命換一